作看起来特别勇敢,还是特别能代表胜利者的姿态,竟有许多人跟着做出了同样的动作。
那些被对手在手上甩来甩去的同伴首级终是让还在顽抗的满洲兵崩溃了,他们没有投降的念头,可还是崩溃。
是那种彻底放弃反抗,任由对手杀戮自己的崩溃。
是那种只想闭上眼睛永远也见不到眼前血腥的崩溃。
是那种累了,只想躺下的崩溃。
一些披甲阿哈被主子们的崩溃看呆了,他们有的人心沉到底,麻木的继续挥刀,然后被砍倒割下脑袋。
有的则在那大喊大叫,想要叫醒他们放弃的主子,可主子们没人理会他们。
有的则失声大笑起来,是疯了的笑。
一部分满洲兵乱跑后退,一部分直接跪在地上,同僵尸般笔直挺着身子,闭紧双眼。
淮军蜂涌而上,没有给予这些辫子兵半点同情,一刀又一刀的斩落下去。
一颗又一颗满洲兵的首级被这些叫血腥刺激的失去自我的淮军将士在手中乱甩。
而一些民夫们更是疯狂的去分裂死去的辫子兵尸体,抓着那些残肢断臂“啊啊”大叫。
他们是想表达自己对这些奴役他们的辫子兵愤怒的情感,只是大脑却想不到可以表达出来的语言,最后,只能“啊啊”乱叫。
但这“啊啊”却是最好的表达。
马颊河畔这处不知名的山神庙四周,上演着满洲八旗创建以来最残酷的一幕——任何人见到都要为之胆颤的一幕。
往日高高在上的满洲大兵们,成了屠夫刀下的牛羊。
“完了,完...”
机赛时呆若木鸡的看着梅勒额真程伯陷入淮军重围,他想上去救人,可他的四周已经没有一个站着的满洲兵。
程伯凄惨的叫唤声如杀猪般,几个呼吸后,机赛时看到了程伯的脑袋被那些疯狂的淮军扔上半空、落下、又被扔起。
就这么一落一起,好像是皮球般。
机赛时尽了力,他真的改变不了覆没的局面,他甚至都来不及思考便被汹涌而来的淮军淹没。
很快,这位满洲正蓝旗议政大臣的脑袋也成了皮球。
尸堆中,浑身都是血窟窿的希尔艮挣扎着从地上爬起,吃力的将刀刺在地上,扶着刀面朝豪格所在的方向看去,脸上满是绝望,悲呛喊道:“主子,奴才去见先帝了!”
豪格听到了好奴才的叫喊,他下意识的扭过头,看到的是希尔艮轰然倒地的身影,看到的是无数浑身是血的淮贼如蚂蚁般涌过来。
喊杀声渐渐小了下来。
却是活着的辫子兵已经没有几个了。
刀林、矛林从山神庙的各个方向朝大清的肃亲王缓缓逼来,每一双注视肃亲王的眼睛都满是渴望。
杀死对方的渴望!
齐宝果断的制止了一个想要上前用矛戳死豪格的士兵,然后一大帮子旗牌亲兵从人群中涌出,竟将大清的肃亲王圈了起来。
这是保护!
豪格有些错愕,然后他看到了那个一刀斩断硕兑脖子的年轻人。
“你,是我的。”
陆四将刀举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