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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算,酒席花的钱,和收的份子钱,里外以算,居然还小赚了一笔。
“其实也不算赚人家给了分子,是人情。将来别人家有事儿,红白喜事的,我们也是要还人情的。你把名单都记好了,以后别人有事儿请咱们,咱们可不能不去,别让亲戚朋友挑理。”
磊哥靠在床头抽着烟,对朱晓娟仔细交代。
朱晓娟是个明事理的女人,这种事情上丝毫不含糊,小心翼翼的把名单记好后放进了包里。
“以后家里的钱就都你做主了。”磊哥伸了个懒腰:“这些钱你回头存银行还是怎么处置,我就不管了。”
朱晓娟心里还挺开心,能有磊哥说的这番话做表态。
琢磨了会儿,朱晓娟道:“你那几个兄弟,陈诺他们几个份子钱给的有点多,你看要不”
“那没事儿。”磊哥笑道:“我们几个如今的交情和关系,已经不在意这点事儿了,多了少了,没人会当回事儿。
嗯,不过你提点的对你帮我记一下,回头啊,元旦的时候,我带你去陈诺家,他说是元旦的时候也要摆酒”
朱晓娟心中一动,做了一个抱孩子的姿势:“他决定公开了?”
“嗯,不然呢?人家自己的亲身骨肉,孩子她娘又是那位我告诉你,那位孩子她娘,我之前打过交道底子我到现在都不清楚,但我就知道,是一位绝对厉害,绝对惹不起的!
陈诺就厉害吧?在那位面前,腰杆子都挺不直!”
朱晓娟有点不以为然:“那是他自己亏心吧有这么一个给他生孩子的女人,而且照你说的,来历还很不一般。
可他自己外面不还有那个孙可可,还有我听说之前还有个什么南高丽的,不列颠的听说学校里还有个霓虹妞儿”
磊哥皱眉:“我就多余以前在家里和你说这些事儿,我告诉你啊,这些事儿,我和你两口子在家,你和我说说就算了,你可不能对任何人讲!”
“当然不会啊!”朱晓娟立刻道:“陈诺对你有大恩,我当然敬重他的。
但是,我是女人,对他做的这些事儿,我也是不认同的。
可不认同归不认同,那是别人家的事儿,我也不会掺和啊,更不会讲出去,你放心吧。”
顿了顿,朱晓娟放下了手里的东西,过来躺在床上,往磊哥身边贴了贴,然后叹了口气。
“前几年吧,你进去的时候,我就一直为你担心。
后来你放出来了,我却也一天都没轻松过,总怕你混着混着,又出了点什么事儿。
自从你认识了陈诺,跟着他一起混后,我才一天天的踏实了。
咱们不走歪门邪道,就踏踏实实的做生意赚钱,清清白白做人,这日子过的不比什么都舒坦。
我也不用担惊受怕的。
我告诉你,前些年,有时候,晚上只要是你外面的什么‘朋友’给你打电话叫你出去,我那一晚上就别想好好睡觉了,胆战心惊的,就怕你在外面又惹事儿。”
朱晓娟低声道:“所以啊,陈诺在我心里,是咱家的恩人!
你跟着他,赚多少钱,我其实不在意。
我在意的是,你跟着他混,和你从前道上的那些烂朋友,狐朋狗友的,脱离了关系,这点我才真的是对陈诺感恩戴德的。
还有就是,我弟弟大志我知道他是个性子不让人放心的,但是跟着陈诺混,越来越开窍了,我这个当姐姐的,怎么可能不感激人家。”
“你这么关心你弟弟,今天还当那么多人的面儿揍他?”磊哥坏笑着。
朱晓娟脸色一变,怒气上涌:“我就恨今天揍得轻了!!他说的那是人话嘛!”
磊哥想了想,拍了拍自己老婆算是安慰,转了个话头,道:“其实啊,我自己有时候琢磨,也是觉得走运。
我要不是当初脑子聪明,抱上诺爷这条粗腿,我说不定就被李青山那个老小子收拾了。
他盯着我的店不是一天两天了。
幸好那个时候我已经跟上了诺爷。
对了,咱们结婚,李青山其实也派人来送了份儿礼的。
我看那个老小子就是还不死心,还想抱上诺爷不过他那个人太烂,别说诺爷瞧不上,就算是我知道了他干的那些事儿,我都瞧不上他。
所以这次他送的厚礼,我也都没收。”
“不收是对的,咱家不缺那点钱!”朱晓娟双手支持自己的丈夫。
“诺爷是真个有本事哎,就是神神秘秘的,很多事儿我也都不敢多问。
我觉得,就像电视里演的那些仙侠片,没准是什么深山老林里的古老门派出来的行走人间的
总之啊,一心一意的跟着混就完了。
咱们也不惹人,也没人敢惹咱们,好好做生意好好赚钱,好好过日子。”
两口子说了会儿闲话,渐渐的磊哥就真的扛不住,酒意上来,犯困了。
实在懒得动弹,旁边朱晓娟伺候他把外衣脱了,有打了把热毛巾给他擦了擦脸,给他扶了扶枕头,盖上被子。
不多一会儿,磊哥打呼噜了。
朱晓娟在旁边躺着,看着自己丈夫睡的香,其实心中也有些感慨的。
虽然在一起有几年了,但今天毕竟不同,婚礼举办后,等于昭告亲戚朋友,自己以后就是他吴家的媳妇了。
其实,吴磊算是个不错的,挺靠谱的男人了。
有些小毛病,但大毛病没有。
年轻时候喜欢好勇斗狠,现在这些也都不会去碰。
至于男人外面有些花花肠子。
朱晓娟其实已经想开了,和那些个有钱了就换老婆,抛家弃子的男人比,磊哥算是还行了。
至于外面来往应酬,逢场作戏什么的,喝个花酒啥的
朱晓娟虽然也跟磊哥吵吵闹闹的,但其实也就是闹一闹,表达一下自己的态度,让男人有点警惕心,给他划下一条红线,警醒警醒他罢了。
这个世道就是如此,还能如何呢
你跟甲方做生意,遇到一个甲方就是特么喜欢喝花酒的。
你请不请?
甲方说去,你说不去?
甲方不会觉得你是个正经人——人家只会觉得你不给面子。
好,去了,甲方点个妹子做身边陪酒。
你洁身自好,你不点,就一个人坐那儿?
甲方别扭不别扭?怎么的?你来当灯泡啊?还是当明灯啊?
哦,就你正派,就你洁身自好,就显得我们是色痞子?
那你还是滚吧,别在这儿碍眼。
要么你就能接受你男人甘于清贫天天就上班下班两点一线每个月就挣点死工资。
而且,那也就别成天抱怨自己男人没本事赚钱
自己选的啊。
像磊哥这种又没学历又没别的技术专长的,想做生意赚钱,不应酬不混社会?
可能么?
不可能啊。
女人若是找一个像磊哥这种的男人,你又要他专心对你,又要他能有出息,同时还要他不能沾染一丁点社会上的泥点子?
那就是不讲道理了
朱晓娟是个讲道理的,也是个心里有主意的。
平时和磊哥在一起,打归打闹归闹,划下红线,偶尔闹腾一下也是为了警醒警醒男人,大多数时候其实都是安安分分过日子的样子。
而且,她对磊哥也是真心实意,想好好守一辈子的。
朱晓娟对自己找的这个丈夫,其实心中是很满意,也是很有感情的。
看着旁边这个熟睡的男人,如今已经是自己丈夫了,倒是看着看着,看出点不一样的心态来了。
心中又是复杂,又是有些宽慰,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幸福感。
看了会儿,自己挪了挪身子,就在磊哥身边靠着,自己找个了舒服的姿势,靠在磊哥怀里,也闭上眼睛睡着了。
直到后半夜。
梦中醒来,一摸身边
“人呢?
光头磊!!你哪儿去了?!!”
朱晓娟忽然就跳起来了!
新婚之夜,自己老公没了?!!
张林生目瞪口呆的站在窗户边上,看着远处
此刻玻璃已经被震裂了几条口子!
浩南哥是梦中被震醒的,那轰隆隆的动静,还以为是哪里发生爆炸了。
然后房子都跟着晃了晃。
浩南哥第一个反应就是伸手去抱夏夏,结果摸了个空!
他一个打滚从床上跳起来,然后就看见了窗户外面
这个卧室本来就是朝南的。
透过窗户外面,能看见远处巨大的烟尘灰土漫天!
还有隐约的火光!
隐隐的能看见原来每天都能瞧见的,几个远处的大楼建筑,都已经崩塌了小半!
更远的地方,则是一片废墟!
就跟特么世界末日是的!
张林生足足愣了五秒的功夫,才反应过来,满屋子找夏夏,结果压根没人!
更让张林生觉得恐惧的是
不但夏夏找不到
好像自己住的这栋楼,都没人!
按理说这么大爆炸,这么大动静,一楼的人不,一个小区的人都该惊动吧?
楼道里安安静静,没有看到人们慌张外逃的场面,也没有人出面来打探消息。
远处的爆炸声不绝,但是这里,周围,却一片静悄悄!
张林生慌了!
他来不及穿衣服,就套上了裤子,随便扯了件外套披上,抓起手机就往外跑。
一面跑一面撤开嗓子喊“夏夏!!!!”“夏夏!!!!!”
他很清楚事情不对头!
如果是遇到灾难了,夏夏绝不可能撇掉自己一个人跑掉的!
跑到了楼下,小区里,外面的街道,空无一人!
张林生拿起手机来就想着要打给谁。
可是手机没信号!
张林生就这么捏着手机已经跑出了半条街。
楼下的小超市,烟酒店,药店
还有跑到路口,就能看见的自家的车行
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建筑!
但一个人都没有!
别说人了,连个能喘气的活物都没有!
最可怕的是,明明是路边的有那种通宵营业的小饭馆,做宵夜生意的
以前半夜路过的时候,人家都有人的。
此刻,门也都开着,亮着灯!
但,就是没人!
别说是食客了,连老板带伙计,都不见!
张林生越来越心慌。
满大姐的喊了几声“夏夏”,脑子空荡荡的,就忽然停下了脚步。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知道自己该往哪儿去
难不成
是做梦吧?
对!
肯定是做梦!
不然不可能全世界的人都没了啊。
嗯,这一定是梦!
想到这里,心中反而定了几分。
只是却越来越心虚,心中更有一个念头仿佛在提醒自己,这不是梦!
就在张林生失魂落魄手足无措的时候,他忽然听到了一个声音!
一个说话的声音,直接落在了自己的脑子里,落在了自己的心里!
“陈诺,你跑不掉,也出不去的”
嗯?
陈诺?
陈诺在这里?
这个说话的声音,又是什么人?
这不是做梦?
张林生心中无数个念头。
与此同时,城东的一条街道。
磊哥光着脚丫子冲出了酒店,冲到大街上,大声怒吼着:
“晓娟!!
晓娟!!
老婆?!!!!
妈的!人呢??!!
有人没有人!!!
卧槽!!!”
市中心某五星级酒店的顶楼套房。
妮薇儿和李颖婉一个站在窗户边惊恐的看着远处,城市的南边传来了火光和爆炸,感受着楼宇还在微微的震动
而另外一个,则是拿着手机疯狂的到处乱窜,试图在寻找信号。
唯独没动的,就只有西城薰。
西城薰跪坐在地上,面色沉静,却缓缓的双手捧起自己的小太刀来,抽刀出鞘,手里拿着一张布,轻轻的擦拭着锋利的刀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