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这个景恬,只有可能是那个自从封后大典之后,就一直卧病在床,谁都没有再见过的皇后,陈焕如!
原来那个讨厌的女人竟然逃出了京城,还在外面成婚,甚至生下了别人的孩子!
哈哈哈!
这实在是太妙了!
太好了!
原来她看不顺眼的这些人都是一家的!
而且还自己作死给了她这么好一个问罪的理由!
自古以来,绿了皇帝的皇后,该是什么刑罚呢?
想到这里,武惠妃的得意之色便有些掩饰不住了。
她侧过头,抿了抿丰润的红唇,故意压低声音对陈老夫人说道:“陈老夫人,我有点想不明白,这皇后的女儿,怎么就不是皇帝的种呢?这个欺君之罪,陈家可还护得住?”
她长长的指甲涂成了大红色,此时慵懒惬意地伏在主位软塌的扶手上,从景恬的角度看过去,像是一只刚刚化形不久的妖精,忍不住得招摇得意。
方才陈老夫人许是见不得景恬当众受辱,便有些急了。
武惠妃的话,也不无道理,这也是他们一直以来所担心的事情。
毕竟一言不合就逃婚,差点让封后大典成为天下人的笑柄,这一点算是陈家理亏了。
如今陈焕如逃婚又和别人生子的事情,被武惠妃这样明晃晃地说了出来,陈老夫人和陈夫人的背后,都升起一股凉意。
“陈家怕是连自保都有些困难了吧?”
武惠妃慢悠悠地又吐出来一句。
气氛顿时僵硬起来。
能出席这场宴会的,就算不精明也不至于是个蠢的。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大家多多少少都有些明悟。
只怕陈家今晚要遭殃了……
有人事不关己,便饶有兴味地选了个舒服的坐姿,准备开始看热闹。
可那些老臣和世家的女眷们,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兔死狐悲之感的……
毕竟,皇帝这些年提拔新人亲信之势十分明显,他们这些故旧,谁又知道下一个被清理的会轮到谁呢?
就在这一片僵硬又有点悲伤的气氛中,当事人景恬却依然仰首挺胸地站在中间。
没有任何畏惧。
这村妇大概是不知道陈家的罪名有多大吧?
就连她这个皇后和别人生出来的“孽种”,也一定不会被皇上留下的。
一时间,大家看着景恬那莫名其妙的气定神闲,都觉得有点可怜。
此时,景恬侧目扫视了一下各位贵人的神态,这些人,一副同情她无知的表情是几个意思。
景恬懒得理会那些悲悯的目光,深吸一口气,朗声说道:“惠妃娘娘身为皇上的嫔妃,却如此迫不及待地给皇上带绿帽,打皇上的脸,不知是何用意啊?”
“难道是惠妃娘娘仗着皇上的宠爱,就忘记了上下尊卑吗?”
武惠妃心头一跳,总觉得她的话哪里不对,但却着实让她有点心惊胆战。
她也知道这事不能外传,所以方才才会压低声音跟陈老夫人说。
可是,这个村妇到底是不是傻?
这种事情这么大声的说,难道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