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芭蕾舞和歌剧院算什么呀……”苏红满不在乎地一甩头发,“跃民,当你发现了真正想做的事情后,这些表面的东西,变得没有那么重要了。”
“红……”赵跃民想起了苏国梁的叮嘱,说道,“这里每天都有炮火声,太危险了,咱们还是回去吧。”
“回去?”苏红瞥了赵跃民一眼,“回去干什么?”
“回去结婚呀。”赵跃民说道,“你想主外还是主内?你主外,我就天天回家给你烧饭。”
苏红被逗笑了:“你一个堂堂的总经理,大厂长,给我烧饭?你们油田的那些年轻女职工都要恨我虐待你呢。”
“只要你回去,我烧饭又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回。”
“回嘛,你看我一把年纪呢……”赵跃民说道,“你可要对我负责啊,别做陈世美……”
赵跃民示弱的姿态,逗笑了苏红。
她咯咯笑个不停。笑完之后,又是紧紧地抱住赵跃民,低声说道:
“跃民,你是我的精神伴侣。我在油田很孤独,没有人能够理解我,我希望你能理解我。”
苏红的黑瀑般的长发碰触着赵跃民的鼻尖,有一股洗发香水的淡香。
他抱着苏红,心又软了,说道:“你真的这么热爱人道主义救援工作?”
苏红点点,双手搭在赵跃民的肩头,认真道:“跃民,这段时间的经历告诉我,人道救援工作并不是要我当英雄,也不是要我们在世人面前使自己变得伟大,也不是一个自我实现的过程。或许,在自我实现之后,我们的自我会变得更加完整。我所认识的人道救援工作,是困境上的体会与认同,而不是抽离的怜悯,是一份生活上的合作,而不是无尽的施舍。是一份没有地域、宗族、宗教的人道关怀而不是为政治服务的棋子……
”
“我想,这就是我体会的无国界医生……”苏红站在加沙的一片废墟前,夕阳映衬着她楚楚动人的身姿。
夜晚时分,忙完了一天的工作之后,大家聚在一起。
外面细雨滴答,打在军用帐篷的顶棚之上。
饭菜十分的简单,一些干面包加上牛奶。不少医生刚刚从手术台上下来,也不计较,满身是血地拿起面包就吃。
此时,突然间,远处传来一声尖锐的炮弹呼啸声。
赵跃民还没反应过来,就感到地震山摇一般,整个帐篷坍塌下来。
接着,就是铺天盖地的爆炸声。
砖块、泥土、瓦片在空中飞舞。哭声、喊声、求救声不绝于耳。
苏红从泥土堆中爬起来,失魂落魄地喊道:“跃民——!”
“跃民——!”
她在中东工作了将近一个月,历经几次爆炸,却全然没有如今日这般紧张。
她披头散发地将赵跃民从砂砾中挖了出来。
“跃民,你千万要挺住啊……”苏红双眼热泪道,抱着赵跃民抽泣道,“我真不该来中东,我愿意回家,愿意做你的妻子……”
“跃民,你别走……”
苏红浑身颤抖,紧紧地抱着赵跃民。她心中从未有今日这般悔恨。失去赵跃民,就如同失去了整个世界。
苏红放声痛哭着,如此的无助,如此的悲伤。
“结婚?真的吗?”躺在苏红怀中的赵跃民咳嗽了一声,抖了抖眉头的尘土,睁开眼睛道,“你早说啊,我这边装睡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