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建峰听了几个部门领导的恭维话,春风满面,似乎是已然获得了胜利。他看了一眼赵跃民,立即走上前来,皮笑肉不笑道:“跃民,你是个人才,只可惜太急于求成。既然是钻井队的,钻井的事情还没搞好,就跑来插手物探的事情。”
他递给赵跃民一根香烟,以老干部的口气教训道:“跃民,我是不知道你在哪里搞到的这个报告。这报告,看上去像那么一回事。可是,你要知道,我毕竟从实地质勘探十多年,建国第一批石油专家赵清来、康世恩等等都是我的老师。”说完,张建峰还特意朝赵跃民看了一眼,带着恩赐的口气道:“你要是想学习物探,以后可以向单位申请内部调转,我也会接收你。”
赵跃民听了心里暗笑。这个张建峰要跟他摆资历,却不知道,他口中提到的赵清来就是自己父亲赵春达的曾用名。
生活真是奇妙,原来这个张建峰是自己父亲的学生。
赵跃民看着金水井区热热闹闹,仿佛一个联谊茶话会,他摇了摇头,上了吉普车,来到高桥井区。
相对于金水井区的热闹,高桥这边显得冷清许多,只有孤零零的井架竖立在地面上,还有组里的几名钻井工。
赵跃民下了车,跟井队的人打了招呼,一个人站在旷野中发呆。
没过多久,又一辆吉普车驶入井区。王伟和秦海分别都跳了下来。
“小赵,别担心,我们来给你助威的。”王伟依旧豪爽地扯着嗓门。
“王队,你肯定要来。只是,秦工,你来了,我很意外。”赵跃民坦言道,“这毕竟是地质部和钻井队的一场较量。秦工,你是地质部门的,却跑来支持我……”
秦海整了整衣领,看着高高竖起的井架说道:“跃民,你那份报告我研究了两天两夜,确实写得好。”他叹了口气,“我是正规石油大学毕业的,毕业后就从事地质研究物探工作。没想到啊,写的报告还不如你这个初出茅庐的小伙子。就为这个,我也得来给你加油。”
“可是,这样的话,你的那些同事会不会对你有看法……”
“这有什么关系?”秦海一推鼻梁上的眼镜道,“党和国家培养我,是让我找石油的,不是让我处理办公室政治关系的。跃民,我觉得,你的方案还有可行依据。祝你成功!”
旷野上,这几个石油人站在高高的井架前,相互握紧了双手,互相鼓着劲儿。
随着指挥部无线电的指令,两台基准井同时开始射孔试油。
钻井、固井完后,需要进行油井射孔打开地层与井筒间通道,使得流体流入井筒。地下到底有没有油,便会一目了然。
随着射孔弹的发射,两台井架下守候的人群不由自主紧张了起来。
赵跃民和张建峰,都在会上立下了军令状,现在便是等待验证的时候了。
“射孔弹已经全部发射完毕,开始采油……”
井架上传来呼喊。
该干的都干了,地底下到底是骡子是马,也该出来溜溜了。
赵跃民和王伟几人,肩并着肩,站成一排,仿佛点球大战等待的球员一般,一脸严肃地看着井架上的喷油口。
几秒钟过了,并没有动静。
“别急,别急。”王伟嘱咐道,“沉住气。”
此时,赵跃民腰间的无线电步话机突然传来声音:
“哎呀,张建峰那边的井出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