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灵秀的面容此刻尽是疲倦,眼下一层深黑均匀地铺洒在眼底,眼中血丝盘根错节,胡髯满面。
沐小小看着肖雨辰憔悴的面容,脑中灵光一闪,莫不是他知道了花月眉已死?
“子衿,你们此次采得雪藕,也要马上离开了吧?”肖雨辰也不让两人进入竹屋,就站在门边,眼神飘渺而悠远。
“是,师父,弟子本是打算归家探望亲人,得遇小小,才回转天山。此间事了,弟子会带小小回月影国面见母亲。”
“归程时到星落帝国,莫忘了,替为师给你花师伯上一注清香。”肖雨辰声音淡淡的,似在说,今天天气真好。
那么云淡风轻的口气,却惊住了月子衿,他愣愣地看着肖雨辰,说不出话来。
沐小小上前一步,目光真挚地看着肖雨辰。“前辈,我们并非有意隐瞒您,只是,花前辈也不想看到您这样颓废的。将心比心,如果设身处地,你也会希望花前辈能自由而开心地活着吧!”
肖雨辰看着沐小小,许久许久,展颜一笑,那笑意虽然只是一下,却安了月子衿的心。“你们别担心我,我只是想要独自祭奠一下她,不会想不开的。”
说着,看向沐小小,眼中有着欣赏的笑意。“若非小小一句谎言,我也不会那么放肆地表露自己的忧伤,也就无法放开这么多年苦苦期盼的心。思念的味道,书味的,又何止是我?”
沐小小动作微小地用手支撑着月子衿突然有些瘫软的身体,脸上笑容依旧。“肖前辈能如此想,我们做晚辈的也就放心了,想必花前辈在天之灵,也会安心。”
肖雨辰点头,眉眼间尽是怅然,目光又迷离起来。“我这些日子,不想出去,你们离开的时候,不用向我辞行。我想,静静地,祭奠月眉。”
沐小小看着肖雨辰眉宇间郁结的愁绪,不禁有些担忧。这样的压抑,这样的怀思,怕是久了,心病就出来了。如果肖雨辰有个三长两短,月子衿会很难过吧!
“肖前辈,既然小小一句谎言都能让前辈释怀,那么,临别前,小小再送前辈一句话,希望前辈能好好琢磨一下。”
肖雨辰转头,提起一些性质。“什么话?”
沐小小微微一笑,笑容清丽绝伦。她开口,声调低沉,有些悠远。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说完,沐小小挽着月子衿离开,留下肖雨辰一个人喃喃地念叨着这句诗,细细地书味着个中滋味。
走远的月子衿眼神奇异地看着沐小小,有些崇拜的感觉。
“小小,我现在越来越钦佩你了,在驿路梨花,随口吟出那么大气磅礴的《将进酒》,此刻又信手拈来如此富有哲理的诗句。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沐小小斜着眼睛看着月子衿细细咂摸书味的样子,狠狠地伸手敲了一下他的头。
“笨蛋,那是用来哄你师父的,你念叨什么。那都是鬼扯的话,什么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都TMD是骗鬼的。我们偏要朝朝暮暮,天长地久,日日厮守,直到白头。”
月子衿看着粗鲁的沐小小,居然口吐脏话,实在无法把她和前一刻那个一脸娴雅地劝说师父的女子联系在一起。不过,这样的小小,才是真正的小小。
而且,她说,要一起朝朝暮暮,天长地久,日日厮守,直到白头。
想着,月子衿露出迷人的微笑,更紧地牵着沐小小的手,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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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游皇宫
这一日,花梨颜检点着酒窖中的梨花酿,又忍不住感叹起来。
“那个小人,居然偷偷拿走了我半个酒窖的秘藏。幸好,她不知道我有两个酒窖,如果被那个死女人知道了,怕不是要搬空我一个酒窖,那我这驿路梨花真的是开不下去了。”
这感慨,花梨颜每天都会念上一遍,也不知,念叨的是梨花酿,还是那个叫做沐小小的女人。
“咦,梨颜你有两个酒窖的窖藏么?那真是太好了,我的梨花酿此次去天山,一半给了肖前辈,一半给了雪猿,正愁以后没有如此美酒,日子难熬呢。”
镜正喃喃念叨着,一个带着戏谑的声音响起,骇得花梨颜赶忙张开双臂护住身后的酒桶。
那架势,让人直接想到护着鸡雏的老母鸡。惹得沐小小哈哈大笑。
“你个死女人,怎么这么突然冒出来?为什么侍卫那边一点都没回报?”花梨颜一脸的凶神恶煞,怒冲冲地冲到沐小小跟前,伸出两只手蹂躏着她细嫩的小脸儿。
彰沐小小伸手拍掉花梨颜在脸上肆虐的手,用力地揉了揉。
“你没听说过吗?白天不要说人,晚上不要说鬼。你大白天的在我背后说我坏话,我肯定会出现咯。”说着,沐小小又把脸凑到花梨颜眼前,贼兮兮地笑着。“再说,如果我没来,还不知道颜颜你如此思念我呢!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颜颜你晚上有没有邀我入梦啊?”
花梨颜伸手推开沐小小凑在自己面前的脸,鄙夷地撇了撇嘴。“鬼才会梦到你,我可不想夜夜噩梦缠身,睡不安枕。”
“哇,你这个口是心非的女人,梦到可爱美丽倾城多姿的我,最不济也是一个春梦,你居然说是噩梦,实在是太伤我的心了。”
沐小小双手捧心,做受伤状,逗得花梨颜哈哈大笑。
两只手向后一捞,各提了一大坛酒在手,花梨颜用肩膀撞了一下沐小小。“走,我们去喝酒。从你们进了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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