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闻言一脸的担忧,道:“可千万不能出了什么岔子啊,老头子我可是将所有的身家都压在上面了。”
壮年男子还是一边微笑,一边点头道:“放心放心,没事的,没事的。”
这时,前来添酒的老板过来,给俩人碗中都添满了酒,笑道:“二位,是做生意的吧,这年头,生意可是不好做啊,上头没人,可是寸步难行啊。”
听了老板的话,老头的脸色瞬间变得阴寒。
反倒是那壮年男子点头笑道:“老哥说的不错,这年头,的确是不好做生意,特别是出了尚书令大人那件事情后。”
老板是个话匣子,一说起来,就没完没了了,道:“可不是咋地,听我一个在青州的亲戚说,那里查的最严,毕竟尚书令大人籍贯就在青州不是,唉,你说说,尚书令大人他老人家这些年给百姓们做了多少好事,怎么就会干那种谋逆的事呢,这话说出来,谁肯信呢。”
壮年男子冲老板招了招手,道:“老哥,坐下细说。”
老板一脸讪笑,却自来熟的模样坐下来,滔滔不绝:“陛下她登基这么多年了,虽说是个女子,可是一点不输给男子半分,偌大的帝国,愣是给治理的井井有条,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这么些年了,也就在尚书令大人这件事情上做的有些过分了。”
说着,老板自知失言,连忙打了两下嘴巴:“哟,俩位,你看看我这嘴,该打,该打。”
壮年男子呵呵笑,给老板倒了一杯酒,道:“小弟刚才喝醉了,没听到老哥说什么。”
老板拿起盛满了热酒的碗,冲壮年男子挑了个拇指:“老弟够义气,这顿饭,算在老哥头上了。”
话一落下,老板就有些后悔了,这么草率的下了决定,回去婆娘还不得扒了他的皮,一时间,脸上露出为难来。
壮年男子看在眼中,道:“老哥哪里话,小弟是生意人,不缺那点钱。”
老板闻言,这才咧开嘴巴笑了。
这时,又有客人过来,老板连忙站起来过去招呼,道:“两位先喝着,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
壮年男子点了点头。
老板满意离去,临走时,还不断地冲这个壮年男子暗挑大拇指,这才是够意思。
等老板离去后,老者看着壮年男子,问道:“跟一个地摊老板有什么好说的。”
壮年男子笑了笑,叹了口气,面露沧桑道:“不接近这些生活在底层的人,怎么知道他们对上面是怎么看的。”
说着,壮年男子还伸手指了指头顶彤云密布的天。
老者闻言,脸上露出凝重。
壮男男子从怀中摸出一片金叶子放在桌上,冲老者道:“要下雪了,我就先告辞了。”
说着,壮年男子站起身来,从容离去。
在壮年男子离开没几步,天上毫无征兆的飘起了鹅毛大雪。
老者呆呆的望着男子在雪中离去的背影。
大雪中,男子踉踉跄跄而行,状似酒醉,开口高歌道:“一日北风寒,万里彤云厚。长空雪乱飘,改尽江山旧。仰面观太虚,疑是玉龙斗。纷纷麟甲飞,顷刻遍宇宙。骑驴过小桥,独叹梅花瘦。”
一袭寒衣,硬是被男子穿出了风流味道。
老头见状,不由得心生豪气,哈哈大笑声中,站起身来,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一遍走,还一边大笑:“雪后有血,才算是新年。”
老头说着,更加狂笑不止,惹来了一群百姓纷纷看白痴一般的目光看着他。
俩人离去许久,摆摊的也都撤走,大街上,银白一片,不见一人。
顷刻间,满城皆是素裹白练一般的画布,在这面画布上,偶有点点红色点缀其中。
那是百姓人家门前的红色对联以及门前挑着的红灯笼。
这些鲜艳的红色映在雪地上,像极了点点鲜红的鲜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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