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起哩!”
“原来……原来如此……”贾诩长出一口气,“能饮此酒,是诩之幸事,谢过诸位将军赐酒!”
“谢?文和先生,你怎能和我等用谢?”樊稠假装不愉道。
“正是,若非文和先生,我四人焉得今日之欢?该道谢的,是我四人才对!”
“诸位将军客气了,客气了……”
“你们也只会客气,”李傕粗眉一挑,“我早已想好,明日上朝便向陛下表奏,请封文和先生为侯,这才是对文和先生功绩的最好奖赏!
“好!”
“正该如此!”
“算你李稚然地道,哈哈哈!”
“不可!”
三人正表示赞同,却是贾诩出言打断。
“诸位将军呐,我贾诩这是给全凉州将士保命的计谋,也算是为我自己求个生路的法子,哪有什么功劳,又怎么敢以功劳自居呢?”
推辞半晌,贾诩坚决不受,也让李傕四人摸不着头脑。
天下之人莫不追名逐利,文臣武将也无不渴望高官厚禄、加官进爵、封妻荫子为何唯有你贾诩不愿意拥有这般荣宠?
那就不封?不封也不成。我等虽然是武夫,可有恩就报的道理也是懂的,总不能一直觉得欠着你吧?
四人凑近絮语一阵,李傕又发话道:“正巧,先前郭阿多才把那叫什么王生的尚书仆射处置了,不然,我等请封文和先生为尚书仆射,先生看如何?”
“哎!诩可受不得。”贾诩苦笑着摇头,“诩刚才就是为此事而耽搁呢。”
“哦?这是为何?那王生跑了?!”
“这倒不是,只是因为尚书仆射一职,位高权重,乃是百官的师长,是天下的榜样,这位子不能乱。我贾诩一向没有什么名望,难以服人。就算我可以贪享虚荣,对国家又有什么好处?
何况那王生在任之时政绩颇佳,较得人望,诩今日从其府上路过,见其府中混乱之象,又想到近来的乱象——心有不忍,想着其府若乱,则朝堂又添纷争,便稍稍制止了一番。
故,诩有个不情之请,还望诸位将军可以放他一马,就当还诩那个小小人情,诸位看如何?”
“哎,文和先生这叫什么话。”李傕看向郭汜,“阿多啊,那王生,关几天就是了,至于文和先生,该封还得封!先生自己选吧,太低了,可就是看不起我四人了。”
“那好,那好。”贾诩笑道,“那便让诩任一尚书就是了。”
……
三巡之后,贾诩已经不省人事,被下人扶至客房休息。
殿上,舞姬歌姬均被挥退,只剩下一些残羹冷炙。
“不受封侯,不就高官,他这是何意?”樊稠皱眉道。
“恐怕,是不想和我等站的太近?”张济道。
“也不该啊,天下谁不知这贾诩就是凉州人士,和我们是一个路子的!他不跟我们,还能跟谁?皇帝敢用他?诸侯谁敢收他?”
郭汜挠挠头,“贾文和这狐狸脑子灵的很,既然可能有鬼,那不如——”
“给老子闭上你那张破嘴!”李傕骂道,“老子三个就是杀了你,也杀不得他!他在军中有何等威望?此刻更是救我西凉士卒命的恩人,要杀,你去,老子看你第二天怎么领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