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文士带着书童从家中匆匆离去,衣袖都来不及挥上一挥,也没有给这漆黑如墨的夜色添上什么华彩。
数日后,一个旭日初升的清晨,数十袁军甲士将府宅围困,府中久无人应。士官随即破门而入,才惊觉此地早已人去楼空。
又几日,幽州传闻刘虞、公孙瓒两位大佬日渐不睦,刘虞似乎在抽遣手下兵将,同时加紧对百姓的安置调度。左右将异状报于公孙瓒,瓒笑曰:“刘虞老儿岂敢轻捋虎须耶?”
与此同时,刘皇叔的首位老板也没闲着。刘焉躲在益州这山高皇帝远的地盘,一个人闷声开始了自己的黄粱霸业。
他作乘舆车具千余辆,出入天子仪仗,肆无忌惮也没人敢管,其僭越之心蜀地皆知。奈何,同宗的荆州牧刘表刘景升看不下去向朝廷打了小报告,暗指他图谋不轨。刘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有些玩过头,此后便称病不出,消停不少。
身为荆襄八俊的刘表可不是吃饱了撑的,如今春秋正盛的他还没有官渡之战后年过花甲的那份日薄西山、壮心已已。
就在年前,袁术派孙坚进攻刘表,刘表派江夏太守黄祖在樊城、邓县一带迎战。江东之虎威名赫赫,更兼交战屡战屡胜,心生傲气,不把荆州兵放在眼里。黄祖败退之中逃入岘山,孙坚乘胜连夜追赶,却被其潜伏在竹林树丛之中的部曲用暗箭射死。从此以后,袁术再没有战胜刘表。
非但如此,刘表还妙手一挥,把最爱断粮的袁术的粮道给断了,可谓出来混总是要还的。袁术缺粮,南阳无法继续盘踞,只得往兖豫方向出走,一头朝着他素来看不起的曹阿瞒冲了过去。经此一役,刘表与那些荆襄豪族妥协和利益互换得来的荆州,进一步在他的手中巩固。
刘表在这么春风得意的时刻,听到刘焉僭越的消息那肯定满心的不服,“都是汉室宗亲,你这渣渣穷居一隅就想做皇帝,视我虎踞荆州的刘景升为何物?告之!”
再看兖州。
“主公!”
曹操放下简牍抬头看去,一个高大如山的男子从门外而来。飘飘的髯须虽美,却不似荀令君那般清正典雅,反倒透着股阴沉城府。
“仲德何事啊?”
此人便是曹操新得兖州后征辟的首个谋士,程昱。
程昱有大才,兖州人共知,先前刘岱就曾屡次辟召于他,只是都被他回绝。如今曹操方至兖州,也同样请其前来做官,程昱竟是一口答应。
将行之时,他的乡人十分疑惑,问他为何前后行为如此相悖,程昱只是笑而不语,并且在和曹操一席谈话后被任命为寿张令。
“禀主公,据我军冀州细作来报,如今袁绍正在大兴屯田之策,连兵士都要下田去忙农事。”
曹操闻言,深邃的眼珠在细长眼眶中环绕一圈,继而突然放大,“此策妙,甚妙!绝非他袁绍手笔,可知何人所出?”
“中山张钰。”
“是玉郎啊……这可是不厚道了,如此行径,和出仕何异?”曹操摇摇头,“等日后我攻下河北,定要好好刁难他一番才是。”
“嗯……主公,那对于此事——”
“主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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