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见穆泽羲过来,鱼儿有种如获大赦的感觉,急忙退开两步,然后捂着嘴,一下子冲了出去狂吐起来。
“来人!!以最快的速度将谢耀给我找来!!”
将楚嫱的身子靠在自己身上,一手给她拍着背。冰凉的触感瞬间袭来,穆泽羲一怔,手一挥,将一旁的披风拽了过来,披在楚嫱肩上。自己提起内力,将手掌附在楚嫱的小腹上。
一股暖流很快的便从小腹蔓延全身,楚嫱的状态也好了些,微微的抬起了头,十分不爽的道:“穆泽羲,小爷就说过,这怀孕不是人干的事,你说说,这不折腾小爷么?”
那只乌鸡汤,闻着倒是香,可惜楚小姐实在是没口福,自己与穆泽羲的事还没想清楚,胸口便开始翻腾了。
穆泽羲眉间藏着一抹担忧,嘴上却是十分淡然的道:“人不干事,如何怀孕?”
卧槽!!太他么的不正经了!!!
楚嫱顿时被噎的翻了好几个白眼,这才缓过来。
当她反应过来时,才发现,自己正半倚在穆泽羲的怀中。穆泽羲,就像是毒药一般,明明还没想清楚,却还是忍不住的想要靠近。
楚嫱不动声色的坐好了身子,将自己与穆泽羲的距离拉开了些,心中百般滋味。
“你没有事情忙了?来这里做什么?”
不轻不重的话语,但是明显的就有生疏感。
穆泽羲的呼吸猛地一顿,随即又恢复常色,“你便是我最忙的事。”
楚嫱沉默,没有说话。她在想一个问题,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穆泽羲喜欢她,她相信。
她喜欢穆泽羲,她也承认。
可是,穆泽羲,不是普通的男人,是堂堂六王爷,即便此生得了圣旨,可以只娶一个王妃,不要其他的任何女人,但是,王妃,却可以是任何人。在大局需要的时候,她不是楚嫱,而是相府嫡女。就如同谢薇,若是有需要,她也不是谢薇,是谢氏嫡女一般。
这样的感情,中间掺杂着太多的东西,所以,很容易变质。
她没有那个胆量,将自己所有的心都赌上去了。以往一直没有想过的问题,总算是想起来了。可是为什么明明想起来了,却堵在胸口,莫名的难受呢?
楚嫱没有多说,但是脸上的表情就足以让穆泽羲心寒半截,忍着心中的痛,轻声问道:“可还有哪里不舒服?可感觉冷了?我吩咐厨房给你做些吃食。可有什么特别想要吃的东西?”
“没有。”
简单的回答,却让穆泽羲的心像是被铁锤子狠狠的敲了一下一般,一股前所未有的痛楚蔓延全身。
“楚嫱,我们谈谈。”
他不是不想解释,只是,在聪明人面前,再多的解释,都是多余。
见楚嫱不说话,穆泽羲便开口轻声问道:“昨日见了谢薇?”
“是。”
这没什么不能承认的。楚嫱大方的回答。
“她跟你说了什么?”
穆泽羲继续问道。除了从鱼儿和孟毅那里知道的,他还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事,让楚嫱变得这么遥远,远到他想抓都抓不住。
楚嫱摇了摇牙,没说话。
穆泽羲何等的聪明,盯着楚嫱的眼睛看了许久,自嘲般的问:“你不是因为避子药之事而恼我,是么?”
楚嫱的眼皮一跳,还是没说话。心里却是在诽谤道:他么的穆泽羲是肚子里的蛔虫吗?
“所以,是因为什么?我想知道。”
他想知道,明明一切都好好的,为什么,突然间,就会变成这样?这种感觉,比昨日还在云端,今天他么的那朵云就唰嗤一下掉到茅厕里了的感觉还要糟糕。
苦着小脸想了想,楚嫱突然抬起眼眸,“穆泽羲,你喜欢的是楚嫱,还是六王妃楚嫱?”
是楚嫱?
还是六王妃楚嫱?“
穆泽羲一怔,眉头紧紧的蹙在一起,“喜欢的就是你,无论是楚嫱还是爬墙,是你就没错。“
楚嫱还是爬墙——·
这个比喻,很新鲜——·
楚嫱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的披风紧了紧,浅笑道:“穆泽羲,你可有想过,天下与女人之间,作何选择?”
肩负天下,就注定有很多的无可奈何。
选择女人,便注定会负了天下。
这个问题,穆泽羲不曾想过,也觉得自己可以权衡。
只是,楚嫱却不这么想。很早之前,许言玉就说过,穆泽羲早已是内定的未来天子。若是天子,那类似董侧妃那样无奈的事情,只会更多吧?
楚嫱不喜欢麻烦,也怕麻烦。她也不喜欢相信人,更怕相信人。她怕有一天,穆泽羲说什么,她都相信,到时候,会不会换来与莫池一样的结果?
穆泽羲没有回答,只说了句模棱两可楚嫱听不大懂的话:“这不会是个选择题的。楚嫱,给我时间。”
时间啊——
时间这东西,老贵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