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会颤栗。
因为她还爱他,很爱他,一直爱着,从未忘过.
可这样的他们还怎么能继续下去来。
当日伤痛仍历历在目。
她心里还痛,
想起这些日子来,从战场到现在的种种,他真的瘸了的脚,他满头的白发,他刚强又破败的身子……她根本没有办法如她脸上淡然,她痛她的,亦痛他。
眼里慢慢湿了,她摆摆手,让两名丫头下去。
四大和美人看她模样,不敢再问,赶紧退下了。
翘楚苦笑,这些她不知道该怎么跟她们说,除了自己,局外的人,谁亦不明白茛。
现在,她唯一能肯定的是,她绝不能让他就这么死去。
可恨的蝴蝶效应,一节连一节的扣,这次该从哪里截开?
琳琅曾告诉她,东陵王易主,或是阻止陵寝的修建——
似乎怎么做,都朝原来的轨迹走去。
每一次挣扎,不是改变,而是促成。
有人说,未来绝不可以改变,也有人说,只要力争,未来也是可以改变的。
这次,告诉他,让他杀了上官惊灏?只是,他一直留着上官惊灏,必有用处,未必会杀。
更不能杀了惊骢。
她烦躁地低叫了一声,门外立刻传来敲门声,估摸不是四大和美人,便是他派来服侍他的几名大宫女。
她忙道:“我没事。”
外面女官毕恭毕敬道:“是,娘.娘。”
她反越发焦虑得不行,捏着拳又松开,松开又捏住。
肚子里,孩子似乎翻了个身,小生命的热力朝气,孩子,是他的,是秦歌,是上官惊鸿,也是……飞天的。
一个秦歌一个上官惊鸿便够腹诈,飞天这人——楚捏紧眉心,又渐渐舒开。
拿定了主意!
她要和上官惊鸿见一面。
虽然,晚上如果开窗,应该能看到他。
还是出殿找他吧,深夜里,只有两个人,人最容易软弱。
……
主仆三人用过晚膳,翘楚正想到皇帝的寝殿去找上官惊鸿,内务府由方明亲自送来了礼服,说是中秋宫宴,爷问娘.娘可要参加?
翘楚这才想起,今日原来已是中秋。
她迟疑了一下,道:“我还是不过去了。”
国宴以后,开始对热闹的地方恐惧倦怠。
方明很是失望,但仍是放下礼服,他嘴唇微微蠕动了几下,似乎想劝说些什么,约莫是上官惊鸿交待过,他终是没说什么,朝翘楚恭敬施了一礼,便匆匆告退了。
很快便入了夜。
四大和美人想逗翘楚开心,让女官拿了些灯笼什么的过来,四处张挂。
未几,上官惊鸿命人送了月饼糕点过来。
硕大的月盘如坠,银灰幽幽,翘楚坐在院里,凝着盘子,间或看看两个丫头忙活的身影,疲惫地闭上眼睛。
这是个团圆的日子,心里突然想见见他。
只是,今天他那边必定热闹,大宴皇亲、群臣,还是……明天再去吧。
便在这时,被遣到殿外守值的几名的大宫女,领头女官求见。
这时侯会有些什么事?翘楚微觉奇怪,让她进来了。
女官呈上一封信,道:“娘.娘,这是沈妃娘.娘的大婢阿秀送来的。”
翘楚一凛,缓缓拆开信,四大美人一看,四大恼怒,低声咒骂,美人冷笑道:“她这是什么意思,自己过不来竟要主子你过去……皇帝必定下了令不许任何人过来打扰,便连冬凝姑.娘也不允过来,皇后送来的汤膳都被女官退了回去。”
哪知道翘楚却道:“你们随我过去一趟。”
“主子,咱们真要过去?”
四大方才一直憋着,这时大惊失色的问道,美人亦蹙眉看着她,“主子……”
翘楚摸摸二人的发,想了想,又道:“在这之前,咱们去御花园走一走吧。”
四大和美人一怔,皇帝今晚就在御花园设宴。
两人交换了个眼色,见翘楚沉默着,不知在思考着些什么,虽不明所以,又恨极上官惊鸿,但翘楚能外出走走,不闷在殿里,却是件好事,遂很快替翘楚收拾了妆容,换了礼服。
整顿妥当,四大喜孜孜道:“主子,你真美……这一过去,艳压全场,让那坏皇帝有的看,没得吃。”
美人笑骂,“什么叫没得吃!你这是什么话,但……我赞同。”
翘楚哑然失笑,这两个孩子都什么话。
*
御花园。
多日不见,朗相今日亦进了宫,虽被罢了职,但郎将军擢升,郎皇后贵为一国之后,却也荣耀一门,今日在新帝的旨意下也进宫一并庆贺佳节。
众臣见郎相和上官惊鸿行礼祝酒,郎相满脸愧色,只说老臣有罪,心忖,昔日郎相对这位新帝多有微词和不敬,如今上官惊鸿大权在握,见此情状,虽郎家有功,必借以暗讽一番。哪知,上官惊鸿却微一颔首,将手中酒饮尽,并没多说什么。
上官惊鸿心情很坏。
这一下,谁都看出来了。
高台上的新帝,与群臣祝酒、让所有人只管纵情吃喝后,便一脸沉鸷,让方明斟酒,一杯接一杯的喝酒。
皇帝如此,谁还敢开怀畅饮。
新帝和荣瑞皇帝本便生疏了去,荣瑞皇帝于旁也劝不得。
有人悄悄看向宁王、公主、皇后等人,却是谁也都保持静默,只有沈妃这时突然按住新帝的酒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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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事,沈清苓亦不是第一次做了,那时在睿王府就有过。只是,一次比一次悲伤。上官惊鸿不为所劝,手腕一翻,已将她甩开,在这种场合亦是情面不留。人们都知,上官惊鸿对这沈妃平素很是冷淡,偶尔还会到皇后宫殿走走,但从不去沈妃处。不知是记恨荣瑞皇帝当日的赐婚,还是另有其他郎。但也有消息说,沈妃这位上官惊鸿的表妹,上官惊鸿从小便深爱,爱翘妃亦爱这位女子,且最先爱的是这位娘.娘,因对翘妃之死负疚——翘妃身死那天,上官惊鸿留在了沈清苓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