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行风想象不到的是,当他的目光看向司马如冰的同时,他还接受了另一道目光,那是一双可以让整个空间都寂静的漆黑双眸,在那双眼里,感受到的只有无边的安静和空野。
“司马庄主,这位是准南王殿下。”看着司马如冰和静雅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独孤行风的身上,齐豪雄忐忑的为他们引荐。
“准南王,幸会。”司马如冰对于官府中人本就不大理会,只不过今儿个是看在静雅的面子上,他才会应付之。
“司马庄主的大名早就如雷贯耳,今儿有幸相见,果真百闻不如一见。”独孤行风虽然不明白自己何时曾和这位司马庄主结下仇隙,但是,他却也不会妄自菲薄,善加揣测。
“司马区区草莽,怎敢有辱视听,淮南王客气了。”司马如冰看着眼前的男子,不得不承认,面前的这个准南王确实有着让他欣赏的一面。
先且不论以身俱来的尊贵身份,就凭这一份气度和涵养也算是难能可贵。
只可惜,这种人一旦沾染上了皇室,他就没有多少好感。
“司马庄主能光临寒舍,真是齐某的荣幸,还请庄主入座。”一看就能看出司马如冰和准南王之间的不友好,齐家堡的家主齐豪雅脸色有些僵硬的转移话题。
这在做的两人可都不是他能惹得起的,就算准南王不是挟怨报复之辈,那司马如冰可就不是善茬了。
“舅舅,饿。”清脆淡然的声音适时的缓解了齐豪雄的压力,只见司马如冰小心的抱着静雅坐下了,人已经温柔至极的问着怀中的女孩,想要吃什么?
这分举动,显然没把同桌的人放在眼里,但是早就对司马如冰性格有所听闻的在场江湖人士并不感到稀奇,虽然齐豪雄觉得有些面上无光,但是只要不在这里当场闹事,他已经很知足了。
舅舅一词,却也让司马如冰怀中的静雅的身份有些扑朔迷离了。
司马山庄的子女众多,可是真正能够和司马庄主走得很近的似乎并没有听说,更不用提还是其姐妹的孩子。
“静雅宝贝想吃什么,舅舅马上让人去做?”司马如冰扫了一眼桌上的酒菜,好似找不到一样合静雅口味的,眉头微皱的同时,也说出了一句再次让齐豪雄有失颜面的事情。
“是啊,静雅小蛆想吃什么,尽管说,齐某一定尽力而为。”齐豪雅作为家主,也只能尽地主之谊,强颜欢笑。
本该欢庆的气氛,却因为司马如冰的突然到来,让整个氛围都变得有些凝重,在场的人除了淮南王之外,几乎都有些畏惧于司马如冰。
就只见静雅的小脸蛋突然绽放,小脑袋一偏,一缕伴随着荷叶清香以及淡淡酒香的烤鸡味已经钻进了大家的鼻子里。
“小小姐,这是叫花鸡和莲子羹。”本该是让人闻风丧胆望而生畏的噬情盟的顶级高手,此刻却成了跑堂的了。
小心的端着食盘,却无损于那一身的劲装所带来的冲击。
“宝贝,还要不要什么?”司马如冰看着自己的手下如此自动自发的为静雅准备,不但没有怪罪,反而已经习以为常了,只不过,他担心的是,老吃这些东西,静雅的小肚子能不能受得了。
他也没有顾虑到,他们此刻所在的可是人家的寿宴上,更不会去注意,在场的还有很多的客人。
摇了摇头,在司马如冰的怀中找了个舒适的位置,两只小手抱起了香喷喷的烤鸡,慢条斯理的一口口的去咬那香嫩的鸡肉。
本该极度不雅的动作,在静雅做来,却显得那么的自然和优雅,非但没有不雅,反而让人觉得这鸡本该就这么吃。
“宝贝,来喝口粥。”看着静雅接连吞咽下了几口鸡肉,司马如冰舀起一勺莲子羹,小心的送到了静雅的唇边,这动作一看就是很熟悉。
看着司马如冰如此恰爱的举动,在做的一干人等,动手也不是,不动手也不是,大部分都把目光集中到了齐豪雄的身上,就等他一声令下。
“既然人已来齐,那么就让我们一同祝愿齐堡主年年有今朝,岁岁有今日。”独孤行风看着眼前的情景,翩然起身的同时也举起了面前的酒杯。
“恭祝齐堡主年年有今朝,岁岁有今日。”在场的人无不起身举杯,共祝齐豪雄,而齐豪雄也只能感激的看向淮南王。
他知道今日之举,有失齐擞,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不敢拿齐家堡几百口人的性命作为赌注啊。
怪就只能怪,这突然造访的客人太过让人忌惮了。
“年年有今朝,岁岁有今日。”却不想,一直专注于手里烤鸡的静雅突然放下了手中芳香四溢的烤鸡,默默的念叨这两句话。
在司马山庄,她们过的是衣食无忧的生活,可是就唯独生日,她们从未庆祝过,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青青从未提及,而静雅也没有想到。
就葺有时候想到了,她也会想到另一个问题,那就是她的生日必然会让娘想到生死未卜的弟弟,所以她不能让娘担心,更不能让娘不安。
想到弟弟,静雅口中的鸡肉也变得索然无味,悻悻然放下了烤鸡,目光不自觉的又投向了一旁的独孤行风。
他们有关于弟弟的消息吗?
还是,他们已经把弟弟给杀了?
想到这里,静雅还有些油腻的双手倏地握紧了,看向独孤行风的双眸也有了恨意。
“宝贝,别担心,一切都会好的。”看着静雅这突来的异常反应,司马如冰只能心疼的掰开静雅紧握的双手,不让她自己伤到自己。
第217(三)章
“我们曾经见过吗?”当静雅那赤果果的不加掩饰的恨意以及怒意直射向独孤行风的时候,独孤行风再也不在掩饰心中的疑惑了。
他可以肯定自己决定没有见过这个女孩子,更没有和这位让武林中人闻风丧胆的司马庄主有过交往,可是为何,他们的目光中都有着对自己的仇视。
当然,身为皇族,什么时候得罪了什么人,这在所难免,但是什么时候得罪了司马姓氏一族?他百思不得其解。
“记住了,我叫司马静雅。”却只见,静雅轻轻挣扎离开了司马如冰的怀抱,走在地面上,直接走到了独孤行风的身前。
小小的身躯,几乎是仰视着坐着的独孤行风,但是这稚嫩中带着坚毅的话语,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