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字。
林如海眼眸瞬间瞪大。
“如海~”贾代善见他这般反应,心中一闪,嘴角不自禁勾出一抹笑意来,端起茶盏,抿了一口,他相信这个励志要光复门楣的姑苏林家家主会做出令他满意的回答来。
“这本是分内之事,何来麻烦一说?岳父大人您严重了。”不过一炷香时间,林如海便平复下心绪,嘴角挂着适当的笑意来,望着贾代善,道:“敏儿先前还说让我收珠儿做徒,我就怕教坏了珠儿了。”
“哈哈,有你这个探花姑父!”贾代善回以一笑,开口道:“珠儿若不是……也该是命中有此一劫。”
一个时辰后,林如海出了书房,面色带着一丝的凝重,仰头望向蔚蓝的苍穹,看着展翅高飞的鸟儿,嘴角不自禁的露出一丝笑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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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张氏停灵铁槛寺,贾赦待宾客走后,直接双手捧着牌位,“老爷,该给我一个答复了吧。”
“你当真不顾手……”贾代善舌尖一咬,血脉手足一词的确有些难以启齿,但,环顾屋内面色各异的荣府所有人两房泾渭分明,一左一右站立着,还有在悠哉喝茶的贾敬,按下心中万般心绪,扫一眼贾政,狠狠的瞪了一眼王氏,瞟一眼如今微微凸起的肚子,沉声道:“不管如何一笔写不出贾字来,家族名声绝对不能败坏!”边说边视线微转,望了一眼贾赦。
“若老爷判处公允,儿子我也不会想让琏儿有个虚伪的叔父,奸诈心狠的婶娘,坏了他的名声,毕竟一颗老鼠屎祸害一锅粥。”贾赦拉拉贾琏的手,不咸不淡的说道。过继那是下下之策,而且避得了一时,他避不开一世,必须勇于面对。
“你!”贾代善拍桌。
“叔父,气大伤身。”贾敬开口,“外边张家,王家,还等着一个结果。”
贾代善闻言,脸色自青转红,又由红及黑,半天才低声道:“还望族长不要插手,这毕竟是我荣府之事!”
“叔父您知道的,我自幼是个惫懒的主,喜欢无为而治,清净自然,只要家丑别外扬,捂的严严实实,我向来是不管的。”贾敬笑笑。
荣府一家子:“……”
贾史氏对这明摆着给老大撑腰的族长没什么好感,不过拿着鸡毛当令箭。他有族长之尊又如何?他家老爷还是国公,还是长辈!
她还是超品的诰命夫人!贾史氏挺直腰板,上前一步,刚想说话,便见贾代善闻言呵呵笑几声,瞥一眼毫无敬意,眸子冰冷无情的贾赦,又看一眼忐忑不安的贾政,直截了当开口:“的确家丑不可外扬,贾瑚之死,贾琏,贾珠天花,贾珠落水,一桩桩一件件,你们都不必以五十步笑百步。老大,你虽然是嫡长,但是仗着这身份胡作非为,致害珠儿落水伤了身子后险先熬不过天花,故此你必须为珠儿延请名医,医治创伤。”
贾赦闻言,眼皮子也不抬一下,无悲无喜。
贾琏错愕的看向贾代善,手捏成拳!好想直接一巴掌扇过去。
“老二家的,所有事皆因你妒忌而起,但且不说家法如何,国法中亦孕妇免于处罚,可无规矩不成方圆,我们荣府久居京城,这老家金陵也需要人看守,做人勿忘本,老二,你带着你媳妇,回老宅,闭门苦读,准备参加下届的科举,待来日金榜题名时,在分家。爵位,我已经上了让爵的折子了!”
最后一句说的铿锵有力,掷地有声,毫不犹豫!
王夫人脑中一片空白,心口一窒,喉间忽然涌出一股腥甜,忍不住咳了起来,绣帕掩唇,好半天才缓过来。
贾政吓得脸都白了,毫无之前听闻对贾赦处置的欣喜,惊慌失措着,“父亲!!”噗通一声直直的跪在贾代善面前苦苦哀求道:“父亲,我没做过这样的事,都是这个毒妇,毒妇!不是说……”贾政看到在漫不经心的喝茶的贾敬,眼前一亮,根本没注意贾代善那一闪而过的失望,哀道:“敬大哥不是说只要王氏去佛堂不就可以了吗?”
“我是让你回去参加科举!”贾代善胸膛一起一伏,面色阴沉,黑如锅底,从喉咙里憋出话来。他至今还疼这个从小护到他的儿子,给他找好理由,找好帮手。
结果呢?
“父亲,我没做过这样的事,为什么受处罚的是我,父亲,您只是我从来……”
哭诉声不断,贾代善看着贾政,忽地有一丝的迷茫,这真是他最受期待的儿子?又看了一眼毫无表情的贾赦,忽然感觉心像是被挖去了什么,瞬间空落落的。
“老爷,”看到贾政这般,贾史氏心如刀绞,看向贾赦恍若几辈子的仇人,直接噗通一声跪下,“老爷,我们自从祖上发迹后就没去过金陵,人生地不熟的政儿该如何相处?……老爷,你就饶了老二这一次吧,是我没教好他,我这个慈母多败儿,可是老爷就看在我们几十年夫妻的份上,您要罚就罚我,我去金陵,我佛堂,绝对没有半句怨言!”
“我是让他回去参加科举。”贾代善再一次道,眼眸里浓浓的失望之色。
“是让他回去参加科举?”于此同时,贾赦摇摇头,呵呵冷笑着,“待来日金榜题名时,在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