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不免有些难过,休竹瞧着也不知该如何安慰,想了想还是算了。林夫人今个儿来了,就说明她已经找到了解决的办法,或者说她已经看开了许多。
董氏琢磨着侧面地问了问林夫人林辉的打算,在翰林院三年学习考核结束,成绩优异的留在翰林院,也可在京城六部或其他地方某个官职,或者外放。以林家的实力,要在京城给林辉谋一职也不算难事儿。
可林夫人却道:“准备外任。”
董氏和休竹同时露出惊讶的神色,林夫人只有林辉这么一个儿子,真舍得他外放?
林夫人坦坦荡荡地道:“我家什么情况你们也知道的,外放反而更好,虽说苦了些,到底更磨练人。”
林夫人如此说的意思是,林辉外放,是不打算让唐怡珍跟着去的。唐怡珍要和离,唐家不肯,又在家里闹不许林辉有别的女人。林辉外放,身边定然缺不了女人,到时候生了儿子,唐怡珍也不能如何了。即便唐家不肯,唐怡珍又不能生养,不和离就把孩子养到身边当时自己生的也一样。
虽说嫡子和庶子有差别,可如今唐家和林家也只有这么办了,总不能让林家断子绝孙吧。唐怡珍也不能老来无依靠。
难怪林夫人瞧着轻松了不少,原来是已经这样打算了。只怕,外放的日子都定下了。董氏一问,果然听到林夫人道:“下个月中旬动身,前往潮州。”
这么远?比沧州还远!
林夫人浅笑道:“我也合该清净清净了,这样下去我还能坚持多久?”
董氏叹口气,话说到此,恰好开午饭。林夫人整理了情绪,大伙便在徐夫人的带领下饭厅去了。
吃了午饭,林夫人略坐一会儿便告辞,休竹和董氏知道,她是回去张罗林辉外放的事儿。徐夫人挽留几句,将她送到门口。
任休莲瞧着忙招手要休竹过去,八卦地问林夫人都说了什么?休竹轻描淡写地道:“林家大哥要外放。”
只一句话,任休莲就彻底明白了,嗤笑一声道:“总算是尝到苦果了!”
任休兰笑着摇摇头,恰好任休莲的儿子醒了,任休莲忙抱起来,一边叫着元哥儿,一边轻轻哄着。
任休桃扑哧一声笑出来,“三姐怎么改了这样的名字?”
任休莲笑眯眯道:“是第一个孩子所以就叫元哥儿了。”当然还有另一个意思,希望元哥儿的父亲能高中状元郎。
休竹和任休兰心里明白,只是不点破罢了。不过学识不错的徐宜谦能容忍这个名字,对任休莲也是诸多维护,他们两口子的感情不错。
落了一天的雨,终于在午饭后停了,外面的风愈发刮得冷,屋子里却热闹非凡。至申时三刻,靖南王和冯清一起来了,烨哥儿听见,便要去门外接父亲,任休兰笑得无奈而温柔。
徐夫人忙张罗晚饭,让众人吃了晚饭再回去,董氏推辞道:“已经打搅了半日,你们也该歇歇了。”
徐夫人忙道:“吃了再走也不迟。”
董氏说老太太一个人在家里,徐夫人也不好多加挽留,依依不舍将大伙送出来,又握住董氏的手,要董氏常来逛逛。一路走,一路说说笑笑。
任休菊默默无闻跟在众人后面,只抬头时不时地朝门口张望,转角后终于看到了那个高大的背影。和二姐夫、三姐夫站在一起,其他两个人明显挨了半截。举手投足总有一股子吸力,老太太说的那个书生哪里比得上他,连一根脚趾头都比不上!
不时正妻又如何,一辈子跟着那个书生,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机会出头。何况,不是还有一种母凭子贵的说法么?就拿任家来说,倘或当初的王姨娘生了儿子,四姐任休月是儿子而不是女儿,老太太会喜欢董氏么?董氏虽为正妻,只怕还不如姨娘的身份。
靖南王没有问题,而是看不上模样平淡的任休竹,任休竹生不出孩子,只有被靖南王休离的下场。到了那个时候,老太太还会喜欢任休竹么?
任家,老太太、董氏、任老爷、任休桃,好像所有人都对自己很好,可是她们是真心的么?自己和她们终究不是一家人,她们会一心一意为自己打算么?答案是否定的,既然如此,自己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任休菊根本就没有察觉到,她落在休竹悲伤的目光是幸灾乐祸和冰冷的决绝,让任休桃不觉浑身一颤,慢慢地拉开距离,靠近董氏那边去了。
任休菊怎么会这样看着五姐?任休桃想不明白,只是突然间不想再和任休菊站在一起了。
可是第二天,听到一个消息后,任休桃好像有些明白了。那个消息是,老太太给任休菊瞧上的那个书生突然找到任老爷,磕头请罪,说是家里人突然带了消息来,说是家里长辈已经寻了一门亲事,聘礼都下了,叫他回去成亲。
任休桃听到消息后,立刻就赶到老太太那边去,董氏和任休菊都在,也不知说了什么话,任休菊眼睛哭得有些红肿董氏正轻声安慰。
老太太清冷地道:“有什么好伤心的?咱们任家的女孩儿也不是只有他家才能嫁!”
任休菊愈发哭得伤心,老太太不觉想起当初的休竹,林家不但毁亲,还坏了休竹的名誉,也没见休竹伤心地哭过,还能理智地顾全大局想到对策。终究,老天爷也算待休竹不薄,也是靖南王一双慧眼识珠。
任休桃看着任休菊,她不像是装出来的,是真的很伤心,可任休桃依旧忍不住要怀疑。
董氏又劝了一些话,见任休菊情绪稳定了,才让跟着的妈妈扶她回去休息。见任休桃还在这里,也叫她回去了,老太太要被任休菊闹乏了。
任休桃却不想走,看了看身边的丫头婆子,董氏不明所以,老太太却让徐妈妈将丫头婆子支退出去,关上房门,任休桃这才把昨个儿任休菊看休竹的那种眼神形容出来,“……也许是我看错了。”
任休菊方才哭得很伤心,楚楚可怜的只教人心疼。
老太太冷着声音道:“只怕她也真有这个心思。”
不但有心思还有手段,让那个书生来退亲!董氏到底不愿这样认定任休菊,斟酌着道:“只怕是巧合而已,休菊这孩子生的腼腆。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