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根本也不顾了?”他迭声说着,左手已探出去,猛的抓住了简苍的手腕。
简苍回头看向冷双成,惊惶道:“初一——过来救我!”话未落地,她就被一股大力扯了过去,靠在萧政刚劲的胸膛里,腰身还被他扣在了手边,挣扎不得。
许久不露声息的冷双成微垂双手走近,腕上锁链叮叮作响,应和着她沉笃的语声。“侯爷求图,必不能伤巧手之主,请三思。”
萧政冷冷回应:“本候管教自己的妃子,与你有何干系,滚下去!”
冷双成微微一笑:“不是骂奴么?怎又会荣称为妃?”
萧政怒笑:“为奴为妃在我一念之间,何需向人说明,只她不识好歹,从未区分其中深意。”
对上生怒的人,冷双成向来是以柔法卸火气,将场面收拾干净。她微微躬身行了礼,和声道:“口不择言往往见真心,侯爷此番唤简姑娘作妃子,相信简姑娘听清楚了,若是放了她,温声细语安抚几句,相信她更能想得明白,惦记着侯爷的好处。”
萧政禁锢的左手未放松,紧紧抓着简苍,仿似害怕释去了珍宝,可他的脸色,已经缓和了不少,甚至还转头去看看怀里的人,逡一眼她的表情。
简苍僵立如泥,脸线绷得紧紧的,透着一股害怕劲。
他不由得动了动手肘,磕向她的腰,示意她转过脸来,她却一动不动,只睁着一双清亮的大眼,一眨不眨对着冷双成。
冷双成知她吓得痴傻,越发在面上拿捏出柔和的笑意来,等待着萧政的反应,与此同时,藏在袖里的双手已拈好了银针,蓄势待发。
萧政垂眼遮住目光中一丝复杂的情绪,抬起左手定在半空中,任由简苍像是破冰活过来一般,三两步赶向了冷双成身后。
简苍抓住冷双成衫角,颤声道:“我们走吧,以后别来了。”
冷双成抓住萧政凝然不动的时机,打算行礼之后,带简苍出去。
萧政冷声道:“明天过来交图纸,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
简苍一想明天又得经受一番新的提心吊胆的折磨,在心底激生一股勇气,拖着冷双成的手,将她也带到了桌旁,说道:“右手不便,烦劳初一帮我标注。”
“嗯。”
得到冷双成的应允后,简苍就转头对萧政冷冷说道:“侯爷让让罢,难道还想无事占着位置不成?”
萧政慢吞吞避向一旁,站在了简苍的身后,简苍用眼角瞥了他一下,转到冷双成另一边,借中间人隔开了与他的距离,才觉得安心。
萧政淡哂一下,没再动作。
冷双成坐了下来,听得简苍细细说明,再一一标记出。“版筑三丈,黑土筑基,内填湿土细砂;壕堑挖一丈五尺深,斜切城墙墙角两分,方便引水入渠;墩台间隔六十步,突出城墙外,不减二丈,阔狭随地利不定,便于两边直觑城角。至于底下栈道……”简苍也不回头看上一眼,就对着空气冷冷说道,“待我多花两日勘察地底情势,再向侯爷禀告栈道可否设置。”
萧政的目光停在简苍的断指一下,再徐徐上抬,看着她的额角。
有一处磕伤落在她白皙的皮肤上,显着暗红。
还有一些伤口,藏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她从来不求饶,也不诉苦,一次次无声的沉默,助长了他的暴虐,直至最后,留下一个不可挽回的境地。
简苍说了什么,萧政其实并未听进耳里,他的手上,还残留着她的温度,用掌压一压心口,还能感觉到一丝异样的痛苦,看到图纸标注完毕,整齐放在桌上,也全然让他失了兴致。
他意兴索然地坐了下来,说道:“先退下,待我查看清楚。”图纸就在手边,他却未能转头看上一眼,倒是垂视着地砖,去看上面的倒影。
简苍拉着冷双成还未退出去,早已等候多时的敦珂带着两名婢女悄声走近,裙裾卷地,翩跹成蝶。她端来热茶、手巾,放在桌上,跪落在萧政身旁,纤手轻扬,替他细细擦着汗,嘴里温声说道:“侯爷何必动气,她是个养不亲的外奴性子,不值得。”
敦珂的动作不大,却恰到好处牵绊着外衣领口,露出了一片雪肤艳色。从上观望下去,不仅可将挺立的景致收入眼底,还能看到两枚青紫牙印斜掠出峦峰,将她的暗香衬合得绮丽无边。
萧政挥开敦珂的手,抓起图纸,起身走向了厅内,仍未理清心绪。
敦珂轻轻一笑,对着远在场外行礼的冷双成说道:“不送了啊,下次少来叨扰侯爷。”
简苍一拽冷双成的手,一句话不说,将她扯出了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