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向来不屑于解释。她脚步停留在门槛外,抬眼望高高吊在上头的对联。
见皇女迟疑许久,那看门之人不免嗤笑道,“怎么?皇女是还想找人帮忙么?”
说着,摇手一指,外头的小茶铺里站立的麻布书生。
朝歌转头望去,很熟悉的书生。两年前,是她硬拽着人家,帮自己对下联。
很凑巧,书生转眸过来,和她眼神碰撞。
“好久不见——”朝歌倒是落落大方,挥挥手臂和他打声招呼。
哪知道对方冷哼一声,撇过脸去,直接无视了朝歌。
这下可好,吃了个闭门羹。
“看来,没人愿意帮皇女了!”耳边灌入嗤笑声。
朝歌无所谓耸肩,“这还需要帮忙么?”
“歌为谁留长恨?叙旧期、不负春盟,翠暮红朝!”只见女子掷地有声落下这句,就扬长而入。
其实当皇女落下这句,守门人已经没有拦着的理由。
“这是《晨香楼》最难对的楹联。”晨香楼一般都会准备三幅上联挂在悬梁之上。供有文墨之人有选择的来对。
有自视清高的才子,试想三幅对联一对一对出。
到了第三幅,就束手无策了,左右为难。苦思冥想之余,唯有放弃。
这么难的对子,悬挂在房梁上,如磐石屹立不倒,成了晨香楼的标志性物。
三皇子曾说过,“等有缘人来对吧?”
刘掌柜的疾步跟上皇女。如今竟然被皇女给对出来了。
抱着错综复杂的心情,尾随在皇女身后。
“皇女——您是要上哪间厢房?”
朝歌目不斜视,昂然独行在前头。
“这——这——这——去不得啊——”见到皇女来了三楼。
对着一间名叫《亦心》的厢房,不由分手,直径踹了过去。
刘掌柜脸色由白转黑,再转青,这心情要怎么形容呢?
“那——那——是三皇子的房间啊!”来过《晨香楼》的都知道。《亦心》是三皇子的独间,是整座酒楼的明文规定,无法随意窥窃审视的禁地。
偏偏皇女一来,就往上踹。
不愧是粗暴女。
门被硬生生踹出一个洞来。
痛心疾首之余,也不忘去拦着。
“皇女啊!这里可是进不得——进不得——”行行好吧!活到这把年纪,每次见到皇女都有想哭的冲动。
“哎呦!这不是皇女么?”恰在此时,一身胭脂俗粉,悬挂珍珠玉坠,叮当当的踱步过来。多么熟悉的人物啊!
朝歌只能表示极为的不屑。这人不就是——萧湘湘么?自诩为大学士的女儿,就是满腹绝伦了么?
冷笑不止,“放肆,一个卑贱的平民,也敢直视本皇女?还不快快行礼?”
萧湘湘一个趔趄,心有不服,也碍于皇权,面向朝歌乖乖行礼。
只是语句里有些阴阳怪气,“湘湘给皇女请安。”
突然,她抬起眸子,带着一丝得意,“不过啊,不需要多久,湘湘不必向皇女行礼了!”
“咱们马上就是一家人了!湘湘自小和三皇子青梅竹马,这也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女皇陛下也有意将湘湘许配给三皇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