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口中的栗子糕。
而且这已经是今夜第二十四次遇到调戏搭讪了——‘无意’倒入白衍怀中的女子十人、搭讪雪禅的男子九拨、被戎睚大爷踹飞的五人!
虽说戎睚所遇搭讪次数不算多,可是那般魔挡杀魔的眼神,竟然也能招来各路搭讪,这还不算被他无意中踩在脚下的数十条手帕!
啧,照这般速度前行,何时才能买齐了烧鸭、桂花酒、月饼和其他小菜?耳包还被施了障眼术在屋顶上等着呢!
在戎睚大爷再次迅速扫清路障后,谢岙严肃抬头道,“戎睚,白七少主,不如你二位都屈尊易容一下?”
“为何本大爷要为了区区凡人遮掩自己容貌?”戎睚一脸不爽,金眸眯出十分傲气蔑视。
“若是易容前行,岂不是少了几分乐趣?”白衍偏头一笑,凤眸倾洒百般雅致风流。
……明明是多了几分麻烦!
谢岙狠狠咬下最后一颗栗子糕,“雪禅你也来说说看……唔?雪禅?!”
方才还跟在身后的雪禅不见了身影,谢岙眼角一抽,立刻向四处阴暗角落乱瞄。
“你…你们不要过来……”一处两房之间的窄巷内,雪禅正护着一名提着竹篮的少女,被几名男子逼得频频后退。
“哈哈哈,我当还是什么‘英雄救美’,不想竟是个大美人儿,如此中秋之夜,不如都随着本公子回府去,共度良宵——”一名细鼻高额,印堂隐隐散发豆绿色、猛一看好像蚂蚱的男子嘿嘿向前一步。
“就是,跟着我们方公子,以后还不是吃香的喝辣的!”身后跟红衣公子堵住雪禅左边去路。
“方公子如此风流,一定向对姑娘们温柔体贴,你们还有何顾虑?” 身后跟黄袍公子堵住雪禅右边去路。
雪禅挡在那少女之前,护着她越退越后,眼看距离街口已经有一段距离,不会引起路人注意,袖中清掌捏拳聚气,仗着非常人之力,正要挥出谢岙教过的‘防狼十二招’,就见一只靴底勾着那方公子的脖子猛然撂倒,左一鞋底、右一鞋印,踹翻那两个跟班。
“喂喂,没事吧?”谢岙一手揉着喉咙闷声闷气道,刚才忽然行动,那块栗子糕似乎噎在了嗓子眼里。
“哪来的黄毛小子!竟敢打扰方公子的好事,你可知他是——呜呜!”
那黄袍公子一脸恼羞成怒正要爬起,就被一只脚猛然踩得再次磕在地上。
“所以本大爷才说还不如在客栈里休息!”
戎睚身影出现在巷子内,恣意扩散的压迫感几乎涌满了整个窄巷,那红衣、黄袍公子一看情况不对,爬起来就跑,一名衣衫华贵的青年却是在巷口长腿一伸,踹在墙上挡住了去路。
“再如何说也是中秋节,图的就是大家伙在一起热热闹闹,”白衍笑眯眯伸手,“东西是你们自己主动交出来?还是让我搜身?”
这锦衣玉带的青年明明笑得随意散漫,为首的方公子却如临大敌,哆嗦着手从袖子里把一晶丝灰袋掏出,老老实实放在了青年手中。
“咦?”谢岙一看那熟悉的小灰袋,伸手摸了摸自己腰间。
…卧槽,什么时候偷走的?!
“狩魅,善隐藏于凡人皮囊之下,行偷窃之事……看看你东西丢了没?”白衍随手敲晕了那两‘人’,把灰袋丢到谢岙怀中,“这等魍魉小妖,气息微弱,极难发现,是以妖魔也容易受骗。”
谢岙伸手在袋子里掏了掏,看到云纹兽牙笄还在里面,松了口气,“还好…还在,多谢白……抒……”
谢岙抬头一瞬,青年在夜色下有些朦胧的身影与记忆中的身影重叠,差点喊错的字眼在牙关打了个转,终于憋了回去。
“……多谢白七少主。”谢岙鼻腔有些酸,匆匆低头。
白衍有些疑惑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只觉刚才有一股熟悉感隐约残留,“…你那晶丝宝袋里装了什么?”说到这里忽觉不妥,又笑嘻嘻补了一句,“颠着怪沉的,莫不是放了不少好东西?”
“金元宝,银裸子。”谢岙揉揉鼻尖,收好袋口,小心翼翼把宝袋收入了袖中。
白衍:“……”
“你随身带那么多银钱作甚?”戎睚诧异挑眉,金眸露出浓浓鄙视。
谢岙艰难咽了咽口水,“在这世间,有很多需要用钱的地方。”
啧,不是每个人都会幻术随便迷惑一下就可以吃遍天下,也不是每个人都会眼刀杀伤力随便瞅两眼就有人奉上金银财宝!
“……多谢几位公子相助,香菱不胜感激,”挎着竹篮的少女缓过神来,冲谢岙几人盈盈一礼,“小女子乃是北街凌月阁的一等侍女,蒙几位公子爷搭救,仅以此物聊表心意。”
说着,掀开竹篮的蒙布,拿出了一块木牌。漆黑为底,丹红描绘,精致花纹勾勒出一个‘玖’字。
没等其他人有所反应,一道人影率先冲上去,一把抢过,“这是什么?!”
谢岙两眼冒光,灼灼渴望视线几乎那个木牌吞下去。
没错!这种反应正是——
“与经书有关?”一只修长手掌抬起谢岙下巴,强行转移视线,对沾染灯火浮光的金眸。
“错不了!”谢岙渴望目光还没褪去,嘴角咧开。
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干得好,雪禅!
“经书?这木牌?”白衍满脸纳闷,没看出这两者相关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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