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山野地方,郭安手下的土兵更加熟悉本土地形和语言风俗,远比薛绍麾下的将士更能胜任“斥侯”的角色。午饭过后,郭安派在外面的暗哨斥侯回报消息说,州城延安方向来了一队人马,约有二十余军士和百余名脚夫,押着一批粮草往延昌县来了。
薛绍叫大家各就各位做好准备,务必要演好这第一场戏。
当那一队粮草队伍走入延昌县时,郭安亲自前去按引。负责押运粮草的是一名延州军府的队正叫邱炎,以往也曾与郭安相识。
“郭县尉,我奉命给你送来一批救济粮草,你赶紧验收一下。”邱炎公事公办的态度说道,“另外,周府君还让我转告于你,让你随我回一趟州城,说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他还有一封书信让我带给你。”
“多谢邱队正了。”郭安接过书信一看,当场面露喜色。
邱炎显然是知道内情的,连忙打蛇上棍的问道:“郭县尉,何等好事让你喜笑颜开呢?”
“没有、没有!”郭安笑呵呵的打着幌子,“城中正好缺粮,邱队正就把粮草送来了,我当然是高兴还来不及啊!”
“别想诓我。”邱炎撇了撇嘴,说道,“我都听到风声了,说周府君器重于你,准备请你去州城总领城池防备。如此重用,郭县尉你肯定会要高升了啊!”
“哪里,哪里!”郭安笑呵呵的道,“承蒙府君错爱,郭安只能略尽绵薄之力,唯恐辜负啊!”
两人正聊着,迎面来了几个穿金甲、着五色袍、骑高大骏马的人。邱炎一眼看到就大吃了一惊,“那是何人?”
“快噤声!”郭安连忙叫了一声再迎将上去,郑重一拜,“郭将军,何事劳动你老人家的大驾,亲自来了?”
“废话,我能不来吗?”郭元振气乎乎的喝道,“我的弟兄们都吃了几顿的粗糠煮野菜了,听说城里刚刚进了粮草,你赶紧给我送过去!”
“郭将军息怒,城里的土兵和乡亲们都把吃食省给了你们,早就连粗糠煮野菜都吃不上了。”郭安可怜巴巴的道,“不如……你也分一点粮草给我们,我们吃饱了也才有力气伺候你们哪!”
“少废话,通通拖走!”郭元振很恼火,“折腾了半天你就弄来这么点粮食,不见酒也没有肉,我们嘴里都快淡出鸟来了!——赶紧再去张罗,弄些酒肉来吃!”
“郭将军,这……”郭安的表情,都快哭了。
“他真的是将军?”邱炎小声的问郭安。他看着眼前张扬跋扈的郭元振直接傻了眼,心想哪里冒出的这么一号人物,我事先居然全不知情!
“竟敢置疑本将?!”郭元振怒气冲冲的瞪向了邱炎,“你是什么东西,哪里冒出来的玩意儿货?”
邱炎虽然有点忌惮但毕竟是个有火气的男人,当下就有点恼了,“我乃是延州军府步射团队正,邱炎!我奉将令来给延昌郭县尉送粮草,可不是给你们的!”
“叭!”
邱炎话音未落,郭元振一马鞭子就抽了下来,直接打在了邱炎头盔上并且骂道:“好你个不知死的山野小队正,竟敢对本将咆哮!——别说你这个芝麻绿豆大的武官,哪怕是你们的刺史和都尉亲自来了,见了本将也得乖乖下拜!”
邱炎被激得怒气冲冲本待叫上身边的人一起发作发击,却被郭安将他死死抱住了,“邱队正千万不可造次!这一位乃是长安来的郭元振、郭将军!”
长安来的?!
听到这几个字眼,邱炎当场就像是被劈头淋了一桶冰水,马上镇住了。
郭元振得势不饶人,再用马鞭指着邱炎的鼻子骂道:“我看你这副不知死的蠢才德性,便知你们的刺史和都尉也都是寻死的货色!钦命西平道行军总管兼三州黜置使薛绍薛少帅,已经率部抵达延昌两日,你们延州上下官将除郭县尉以外,居然无一人前来拜谒!——那你们就全都等着被扒了官皮,回家种田吧!”
说罢,郭元振闷哼了一声,调转马头就回头走了,临走还不忘加骂了一句,“不知死活的蠢玩意儿!——郭县尉,赶紧把粮草拖来,升火造饭!”
“是……”郭安忍气吞声的应了诺。
邱炎则是浑身一个激灵,惊问道:“郭县尉,那真是长安来的将军?他方才说什么……西平道什么大使,太长我没听清楚——是哪一号人?”
“没错,刚刚打从长安来了这么一群伺候不起的大爷。”郭安无奈又委屈的叹息了一声,把薛绍与郭元振等人的来头,对邱炎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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