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过?”
“薛郎,我让十八舞伎晚上陪你春霄如何?”
“摇头?你摇什么头嘛!……啧啧,瞧瞧你,居然在咽口水了!”
大庭广众之下,薛绍不好反嘴也不好随意动弹,被太平公主说得脸皮一颤一颤,真正是哭笑不得。这下,薛绍再也没有如坠云端的感觉了,感觉就像是人被捆住了全身、脸上还被糊了一层厚厚的浆糊,连做个表情都难。
“小样儿,叫你恶作剧,等着!”
就这样,薛绍与太平公主摇招过市,离开了长安城。
薛绍满脑门子的冷汗就没有停过,倒不是紧张更不可能是害怕,而是“窘”出来的冷汗,太平公主一路上就没停止过恶作剧,她甚至在朱雀大街上停住了车架欢迎百姓们的围观,拉起薛绍的手站起来一同向人群致敬回礼。
高调秀恩爱,这绝对是太平公主的爱好与特长,却把薛绍窘得不行。
离开长安之后薛绍长吁了一口气,同时心里想到一个问题:我这什么会这么窘呢?难道我不想与太平公主结婚?我仍然没有接受驸马这个角色?
都不是。
薛绍在心里告诉自己,之所以会有窘迫的感觉,是因此眼下自己得到的这些羡慕与殊荣,都不是自己一手创造的。是靠着太平公主的特殊身份,平白捡来的。
换句话说,吃软饭的感觉真不怎么样。尽管太平公主心甘情愿,但是薛绍却更希望凭借自己的本事去获取男人的尊严与荣耀。比如在军队里凯旋之后接受军民的欢呼之时,薛绍就感觉非常的自豪与心安理得。像今天这样招摇过市的秀恩爱,薛绍感觉自己更像是一只任人围观的珍禽异兽,或是吃软饭的男花瓶。
车驾出了长安往昭陵而去,路上终于不再那么喧嚣与拥挤。
“安然,我坐得久了有点累,去骑一会儿马。”薛绍说道。
“好吧!”太平公主嘴上答应,手上却没有松开扔是拉着他,说道,“薛郎,你有点不开心吗?”
“没有。”
“别骗我了,你有心事。”太平公主小声道,“能跟我说说吗?”
“……”薛绍迟疑了一下,说道,“安然,我还是想要重返军旅。”
“难得出来开心的游玩一次,你怎么说这种丧气话?”太平公主的小嘴儿一下就嘟了起来。
丧气话?
薛绍无语的怔了一怔,“好吧,我就随便说说。我可以去骑马了么?”
“那你去吧……”太平公主心不甘情不愿的,神情厌厌。
薛绍苦笑了一声,拍了拍太平公主的手,“不管怎么样,这几天开心的玩一玩,其他的事情都不去想了。”
“这可是你说的!”太平公主扬眉瞪眼的很像一回事儿,认真说道,“可别又让我看到你心事重重,或是说些扫兴的话。”
“行!”薛绍长吁了一口气答应得很干脆,该放松的时候就好好放松,不管那些烦心事了!
“那你带我一起骑马!!”
“……”薛绍无语了,“那车驾怎么办?”
“让他们在后面慢慢的追!”太平公主的玩性一上来,已然是兴高采烈忘乎所以,“我不管,我要骑马、我要骑马!”
周边一群人集体额头冒冷汗,表情窘得不行。
薛绍邪恶的嘿嘿一笑,刚刚是谁在不停的捉弄于我?骑马是吧?
好,就陪你狠狠的放肆一回!
车驾暂停,薛绍与太平公主每次上了威龙宝驹,一声长嘶,风驰电掣般飞奔开去。琳琅和整队的林羽军卫士慌忙跟随追赶,余下之人押着车驾按原路前行。
一场北伐整日泡在马背上,薛绍练就了一手非凡的骑术。加上举世罕见的威龙宝驹,他这一骑很快就将其他人远远甩在了身后。薛绍故意连连拐弯偏离了原来的路线,曲曲折折的钻进了一片树林。
太平公主虽然也骑过马,但最多限于在宫中闲庭信步,或是薛绍带着他跑一跑顺畅的直路。像今天这样狂野的飞奔她还真是没有经历过,尤其是在树林间左闪右冲的时候隐隐有险相环生,吓得太平公主花容失色连声惊叫,全然没了当初端坐于鸾驾之上的雍容华贵。
穿越树林,薛绍也就彻底的甩掉了琳琅等人。眼前,是一个野草丛生的小湖。
“到了,下来!”薛绍轻喝一声,抱着太平公主直接从马鞍上跳了下来。
虽然平平稳稳,但太平公主像是生平第一次坐了过山车,吓得浑身紧绷尖声大叫。
薛绍哈哈的大笑。
太平公主则是恼羞成怒,轮起粉拳对薛绍一顿乱扬,嘴里骂着“坏人、坏人”。
薛绍怪笑一声,一把将太平公主扑倒,二人同时翻身躺在了厚厚的野草丛中。
“你、你想干什么?”连番刺激,太平公主都有点懵了。
薛绍用食指轻轻勾起太平公主的下巴,咧嘴一笑,“坏人,还能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