罡似乎有些地方不一样?……不,是完全不一样,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没有一丝的犹豫,没有一丝的怜悯,反而像是在说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理所当然的要杀死十万人口。
梁习噗通一声跪下,略带泣声道:“主公不可鲁莽啊!于夫罗毕竟曾帮助我等,岂能恩将仇报?主公说胡人不讲信义,若是如此,主公与胡人有何差异?”
“腐草之下皆萤辉,苍穹之上独朝阳。”荀罡面无表情,眼神飘忽,似是看着什么,又似乎没看着什么,“同是光芒,但散发的光亮永远不同;若是如此,我与胡人岂可相提并论?”
“主公,我等皆以为不可如此鲁莽,擅自杀死胡人,世人皆以为主公会是善杀之君啊!”
“况且匈奴士兵无比善战,只怕强攻还会对我军造成巨大损失!”
“望主公三思!”
臣下参谋幕僚皆是伏跪于地,希望荀罡能够收回成命。因为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将那些胡人全部杀了不仅毫无益处,反而全是害处!
荀罡现在几乎是孤军奋战,纵然在整个房间里,他显得那么的高大;但在众人的请求下,他却显得那般孤独。他是为了大汉后人,而他的下属是为了他的社稷发展。两者都没有错误,只是能够站在荀罡那般高度的人,太少。
“后人知晓胡人之害,不仅不会说我善杀,反而会认为我看得更远!胡人乃虎狼,时刻关注我大汉,只要中原一乱,他们必然南下牧马!”
“不杀,不足以固江山……我意已决!”
随着荀罡一句坚定的话语落下,整个大殿瞬间变得安静无比。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所有人终于伏跪在地上道:“谨遵君令!”
他们各有表情,但都是没有喜悦,因为荀罡从来没有如此一意孤行,让他们如此难堪。
而荀罡在这种问题上,是不允许任何一个人与他争辩的。
荀罡坐了下来,双手放在桌案上,忽紧忽松,因为他很紧张。在这一刻,他仿佛是第一次认识这些人一般,那么的陌生,那么的遥远……
“奉孝,你可有计策,兵不血刃将匈奴兵马剿灭?”
郭嘉出列道:“主公,只用派遣使臣前往于夫罗军寨,诱骗其来到陈留会宴,席间埋伏刀斧手将其及其亲信击杀。待他死后,手下群龙无首,除之不难……”
梁习闻言,眼神中散发着什么诡异的神色。
“匈奴家眷如何解决?”
郭嘉回道:“待于夫罗来后,派遣一万兵马前去围杀便可……”
郭嘉其实并不情愿说出如此计策,因为这种绝后的事情,实在是太恶毒了,以至于郭嘉本人都不忍心看。
“依你来看,使者选何人为好?”
“非梁子虞不可!此人能言善辩,且与于夫罗有过照面,知晓如何应对。”
荀罡表示同意,并且即刻下令:“梁习,明日你带我手信,将于夫罗‘请’到陈留来赴……鸿门宴。”
梁习眼中带着奇异的色彩出列,恭敬道:“属下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