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喝药了?”
“今日麟王殿下带了一位药仙和成太医一并来的。”
话未说完,弱水接道:“药仙?可是……可是姓左?灰衣,嗯……大概而立之年,从大泽来。”
“是是是,是这位,郡主认识?”承恩抬头问道。
弱水突然明白了为何仰麟会叫自己出去,定是师父来了!不过听承恩的意思,仰止似是不好:“他们如何说的?皇上为何不吃药了?”
“成太医说要寻一味药,药仙似是说这天下并没有那味药,不用找了。”承恩想了想,“麟王的意思是,继续寻寻,然而药仙单独与皇上说了一番话,皇上就……就这般了。”
师父虽是个有些怪脾气的,但既然是仰麟请来的,必也不会这般见死不救,还想再问,却听里间唤了一声:“承恩。”
“奴才在!”承恩应了,而后请弱水进去,“郡主进去吧,老奴在门口守着,就不与郡主多说了。”
“好,我会去劝劝他。”
仰止自书桌后看过去,正见一黑衣的弱水走了进来,英姿飒爽,丝毫没有女儿的曼妙轻柔,却自带了一股说不明的清丽。她正是最好的年华,浑身都散发着朝气,又怎么像他,只能与病榻为伍。
当初本是真的存了娶她的心思,这般想起,竟是自己高攀不上,不仅仅是她心里有没有自己,光是自己现在的模样,便是不能的,她还小,她该有个更好的人,起码,不如他这般无用。
弱水被他看得有些莫名,上前一步:“皇上。”
仰止愣了一下,笑了笑:“朕还是习惯,你唤朕仰止。你在大泽,也是个随性的,便就不用在此这般讲究了。”说完他咳了两声,他一手低着唇,一手执着笔,那手苍白,叫人心疼。
“仰止,”她从善如流地唤了,又上了几步扶住他,他是站着的,这让她想起来萧鞘,也总是站着练字,可显然仰止不同,“你为何要站着?”
“你来了。”
“嗯?”弱水扶他坐下,俯身的时候一束发丝垂下来,正扫到了他肩上。
仰止抬头,正见着她温柔的眉眼,她本身并没有那样的气质,只是这一刻,却叫他心中震颤,手缓缓伸出,她眨了眨眼,他苦笑一下,执了那束发丝替她理好:“我没事,不过是想站一会。”
见她又站起来,他才蘸了墨写起来:“弱水,你会写字吗?”
“写字?”弱水皱了皱眉,“会,但是不好。”
他也没再说,只道:“你今日来,是想出宫的吧?”
“是。”
他放下笔,将那页纸折好给她:“承恩会送你出去。”
“这个?”
“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