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海,和西夷的海军没有过正式的交流,现在全世界的海军还没有统一的旗语。
郑芝龙是看得懂的,他自十六岁开始就闯荡南洋,穿梭于各种势力之间,还在荷兰人的商船上服役过,对雄霸东南沿海一带的荷兰人,他是再熟悉不过了。
当上海盗首领后,为了争夺海上的霸权,他也没少与荷兰人打仗,只是荷兰东印度公司依仗雄厚的财力,建立了远超郑芝龙部的武装船,郑芝龙与荷兰人的战斗,胜少负多。
今天不同了,郑芝龙摇身变成大明南海舰队的司令,又带着优势的舰船,于公于私,郑芝龙都要好好教训荷兰人。
旗手茫然地看着郑芝龙,郑芝龙摆摆手:“别理他们。”他不相信,在这种情况下,旗语能代替战斗,解决两国之间的纠纷,就是荷兰人愿意和谈,现在郑芝龙还不愿意,不狠狠打击荷兰人一场,他们绝对不会让出#台湾。
有时候,战争是解决问题的唯一方法。
见大明的舰队没有搭理,而且福船与苍山船已经抢占了上风头,荷兰舰队放慢了速度,他们摆开作战队形,被迫与未知的舰队作战了。
上风头的广船,已经调整完毕,右舷炮口正对着荷兰的舰船。
郑芝龙再次放出旗语,命令各艘广船集中火力,打击荷兰的旗舰。
于此同时,左右两侧的福船与苍山船,也逐渐从两侧包抄过去,加上广船,明军以已经对荷兰的舰队形成三面包围。
郑芝龙几乎放出所有的舰船,他这是拉开架势要与荷兰人拼命了。
荷兰人发现三面被围,而且他们的后方,乃是陆地海岸线,不禁大为惊慌,但他们依仗着自己火力上的优势,还是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其实,战与不战,现在由不得荷兰人,除非他们准备投降。
投降,对于在大海战无不胜的荷兰人来说,那是不可想象的事,就是西班牙、英国的舰队,在荷兰人的面前,也只有挨打的份。
但是,他们忘记了,那是荷兰真正的战舰,不是武装船。
“轰……轰……”
广船率先开炮,这是炮手们在试水,然后根据炮弹的落点,再调整炮口。
开花弹落在荷兰舰船大约一百步开外。
海面上的炮战与陆地上不同,不仅敌方的舰船在移动,本方的舰船也在不断移动,加上风力、水流的影响,瞄准起来,异常困难,虽然明军的舰炮上都装上了准星和罩门,命中率依然不会很高。
战争是公平的,对方的瞄准也存在同样的问题,就看谁的士兵素质高,谁的火器更先进。
“轰……轰……”
明军的火炮再次试水,这次的开花弹,已经落在荷兰舰船的三十步之内,有一枚开花弹,差点命中荷兰的舰船,开花弹爆炸时溅起的巨大水花,已经扑上荷兰舰船。
荷兰的舰船的左舷跑也开始试水了。
双方试水完毕,正式的海战就要开始了。
中间的十艘广船,都是将舰炮对准荷兰的旗舰,每艘广船有六门右舷炮,十艘广船就是六十们右舷炮,即使只有半成的命中率,也会有三枚开花弹落在荷兰旗舰上,如果命中率达到一成,那就是六枚开花弹。
根据郑芝龙以前当海盗时的统计结果,炮手第一次参加战斗,由于紧张、害怕、经验不足等原因,大概只有半成的命中率,如果炮手逐渐成熟起来,命中率可能达到一成,但大明的舰炮现在都装上了准星,命中率应该会稍稍提高。
明军的开花弹率先命中对方的舰船,这不是明军炮手的水平比对手高,而是明军舰炮的射程超过荷兰的舰炮。
最先中弹的是荷兰的旗舰,开花弹落在甲板上,开花弹附近的荷兰士兵,刚刚庆祝自己侥幸没有中弹,没想到开花弹发生了爆炸。
开花弹的碎片和巨大的冲击波,顿时将甲板炸出一个二尺见方的大洞,刚才还要庆祝的荷兰士兵,转眼间就趴在甲板上翻滚呻吟了,当然,还有两名士兵连一声呻吟都没发出来,就直接去了他们的天堂。
荷兰舰队的总指挥简森听到甲板上的爆炸声,还以为明军的火炮引爆了舰船上什么易爆品,当他看到甲板上的大洞时,才知道明军用的是开花弹。
“奥,上帝,我们这是遇到魔鬼了吗?”简森喃喃自语,完全忘记了他是舰队的总指挥,他还肩负着指挥舰队作战的任务。
越来越多的开花弹落在荷兰的舰船上,每一次爆炸,都会带来人员的伤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