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了两个口袋,我们只负责驱赶代善。”
“陛下来了吗?”
“那倒没有,陛下正在清缴抚顺、铁岭、开原一带的女真士兵,打完这一仗,辽东长城以南,应该就没有女真士兵了。”
“这么说,辽东即将全面恢复?”
“全面?文焕,你估计陛下会满足辽东长城以南吗?”
“难道陛下还要出长城?他是要彻底铲平建奴吗?”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要等陛下新的命令,我们先做好各种准备吧!”
“我明白了,司令,看来我来得不迟,仗,还是有得打!”
“明天开炮之后,你的第二军最先渡河,然后是第三军,第一军负责断后,这样的安排,文焕还满意吧?”
“属下一切都听司令的。”
“我知道,只要我能让文焕满意,你就一定会支持我这个第一集团军司令,是吧,文焕?”
“司令……”
“哈哈……”
“哈哈……”
两人都是仰天大笑。
天刚蒙蒙亮,士兵们还在酣睡之中,代善就起床了。
这几天,他一直心神不宁,派出几拨士兵回盛京探听讯息,都是有去无回,盛京的情形,代善是两眼一抹黑。
特别是昨夜,他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中,盛京被攻破了,而攻破盛京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儿子岳托。
代善摇摇头,岳托已经死了,就是他活着,他也不会去攻打盛京,“他为什么要去攻打盛京呢?难道……不,不对,岳托根本没有这样的野心,再说,大汗对他也不薄,莽古尔泰大败于明军,就被大汗解除了兵权,囚禁起来,直至无疾而终,而岳托在明军面前,真是输到家了,却依然留任镶红旗的旗主。”
他强迫自己转移思绪,“盛京,到底怎么了?”
代善没有叫醒亲兵,他绕着大帐的外围,独自行走在清冷的晨风中,他感觉到,自己的思维,现在是乱糟糟的,一会是盛京,一会是皇太极,一会又是岳托。
他弯下身,从大帐外面的小水沟里,招了一捧凉水,狠狠地砸在自己的脸上,凉水一浸,他的注意力开始集中起来。
他想到了太子河,自己为什么要留在太子河?自己真的能阻挡明军吗?万一盛京被明军攻破了,自己将何去何从?
“轰……隆!”
一声炮响,将代善吓了一跳,“我们又没渡河,明军开什么炮?”
他很快就感觉到不对,火炮声不是从河边传过来的,而是从他的大帐附近,他似乎听到了士兵受伤后的惨呼,更要命的是,炮弹的爆炸声,不是这一响,而是越来越多。
“难道明军要渡河了?”代善吓出一身冷汗,这一惊吓,大脑也清醒起来了,士兵们还在睡觉,得赶快叫醒他们,“号兵?”
他的声音,被开花弹的爆炸声完全遮盖了,不过,也不需要号兵了,这么多的开花弹爆炸后,士兵们不是痛醒,就是吓醒了。
女真士兵大乱,大帐内外,到处是惊惶不安的士兵,他们刚刚从皮被中钻出来,连皮甲都没找到。
幸好女真士兵自小养成了好的习惯,越是危险的时刻,他们越是需要心爱的战马。
士兵们一手持刀,一边奔向马厩。
受伤的士兵,不是在惨叫,就是在地面上翻滚,这一刻,他们完全是多余的人,不管对于明军,还是女真士兵。
帐篷开始着火了。
浸了牛油和羊肉的帐篷,防水性特别好,如果遇上大火,就是灾难了。火势迅猛,大火瞬间就吞没了附近这一片低空。
没来得及逃出帐篷的士兵,再也找不到出路了,火光中发出刺鼻的焦糊味,不知道是牛羊肉干烧焦了,还是人的尸体烧焦了。
代善很幸运地遇上一匹无主的战马,他飞身跨上马背,一边大声疾呼:“撤退,快退出大帐。”才喊了两声,嗓子就哑了,连他自己都发觉,嗓子已经严重变音了。
他的这种喊叫,完全是多余的,逃到大帐外面的士兵,不会傻到重新回到大帐内,等着让别人吃烧烤,而大帐内还未逃出的士兵,已经直接升天了,他们再也出不来了。
附近的士兵,还是认出了代善,“大贝勒,大贝勒在这儿……”
“快,离开大帐,向北撤退!”代善顾不得大火中的士兵了,他率先撤退,想要退到开花弹的射程之外。
聚集在代善身边的士兵,越来越多,但代善的脸色,却是越来越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