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的札兰章京。”苏赫巴鲁用力拍了拍斡里不的后背,“我只是让他们将攻城的云梯送到城下,真正的攻城,哈哈,还轮不到他们。”
“……”
宁远,北城门的城头上。
李行隐藏在女儿墙的后面,不时探出脑袋,观测建奴的一举一动。
“让汉军前来送死?有趣,看来这个建奴的头领,也不完全是草莽。”
“旅座,一千步了,已经进入火炮的射程。”观测兵大声提醒李行。
当年明军在宁远大败时,不但士兵没有及时撤出,还留下大量的物资,光火炮就有数百门,建奴经过整理,将完好的火炮重新安装在辽东的各个城池,宁远城是建奴与大明对峙的最前线,每座城门都安装了八门火炮。
“每四门火炮为一组,集中炮击一架云梯,不求全部破坏,力求破坏一个是一个。”李行按照先前的计划,果断下达命令。
“轰……隆……”
“轰……隆……”
“轰……隆……”
……
八枚实心弹,分别盯住两架云梯。但实心弹的打击范围实在太小,如果不能直接击中目标,那只能靠实心弹向前滚动时扫过的距离。
一枚实心弹击在云梯的右侧不到一步的地方,跟在云梯旁边的一名士兵被砸中前胸,那名士兵还站立远处不动,实心弹却是透体而过,他的胸口留下一个比拳头还大的洞穴,鲜血立即向身体的前后同时喷出。
那名士兵的身体还维持着平衡,直到身体里的血液流尽,才软软地倒了下去。
在建奴的高压下,汉军士兵没有时间为战友悲伤,他们低着头,继续向城墙靠近。
“哎!”刚才开炮的那名炮手一阵惋惜,如果在向左一步,那架云梯应该就能毁掉。
李行看出了实心弹飞行的轨迹,他大声对炮手说:“调低炮口,尽量落在云梯的前面。”
炮手们迅速调整炮口,幸好城下全是步兵,而且还抬着沉重的云梯,速度并不快。
又是八枚实心弹。
这次炮手的运气太好,一枚实心弹直接击中云梯中部,云梯中部顿时断裂,断口猛地向地面戳下去,而云梯的两段却是向上抬起。
云梯中部的两名士兵,一名被云梯活活压死,另一名被云梯的断口戳进胸口,立时亡魂三千里;云梯两段极速上扬,将抬着云梯的四名士兵直接抛向空中,再狠狠地摔在地面上。
第三波炮击,一枚实心弹从地面弹起后,砸在一架云梯的尾部,实心弹的动能迅速传替给云梯。云梯的尾部被甩出一步多远,抬着云梯尾部的四名士兵,也被掀翻在地,再也爬不起来。
“旅座,他们进入一百步了。”观测兵再次提醒李行。
李行将脑袋从垛口探出,他发现这些汉军士兵根本没准备张弓搭箭,只是抬着云梯一路小跑着往城下冲,“别紧张,这些汉军没有战斗力,放他们到五十步再打。”
距离越近,燧发枪的命中率越高,而且,汉军士兵一旦进入五十米,即使没有被燧发枪击中,想要往回跑,暴露在燧发枪射程内的时间也会更长。
“旅座,五十步了。”
“射击。”枪手们终于等来了李行的命令。
“砰。”
“砰。”
“砰。”
……
枪手们早就瞄准了自己的目标,三百发子弹,在五十步的射程内,命中率大大提高。
不同的枪手,可能瞄准了同一名士兵,很多士兵身中两弹,甚至还有身中三弹的。
超过六成的汉军士兵倒下了,有几名士兵还是被手中的云梯压倒的。倒下的士兵暂时麻木,但他们很快就醒过来,战场上凄厉叫喊声几乎压过燧发枪的声音。
那些没有受伤的士兵发现不对劲,刚才火炮的声音虽然吓人,但真正伤亡的士兵不过十人,现在只有一波射击,他们就倒下六成以上。
汉军士兵要充分发挥他们的速度优势,没有谁领头,但士兵们却是一致往回跑,就像钱塘江的潮水,在遇到堤岸的阻挡后,又顺势回流。
枪手们没有给他们充分逃跑的时间,就在他们转过身的时候,第二波三百发子弹纷纷飞向他们的后背。
人数越少,被瞄准的可能性就越大。
四十多名士兵中,又有三十多名士兵倒下,剩下的汉军士兵已经不足十人。
“别浪费子弹了,让他们回去吧!让他们将我们燧发枪威力告诉每一名汉军士兵,让汉军士兵早日回头,希望他们不再为建奴效力。”李行阻止了枪手们的第三轮射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