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经过黑夜净化的空气,显得特别清新。早起的人们是忙碌的,但谁也不介意,停下来多吸几口这新鲜的空气。各色斗艳的花朵在路的两旁夹道欢迎,借助微风的帮忙,他们还一个个朝路人点头示意。小草的叶片上还没有散尽的露珠,拼命折射着阳春的光线,徒劳地想要将自己的生命,永久地刻画在这宜人风景里。
在京师东直门外,一群身穿极品官服的行人,缓缓走在宽阔的水泥大道上。从官服看,品级最低的是四品的云雁,还有三品的孔雀和二品的锦鸡,甚至还能看到一品的仙鹤。
在这些高官云集、肚大腰圆的人群中,有一位身材高挑的少年,太过年轻、单薄,与周围人群的年龄很不相宜,更让人不解的是,特别年轻的他,竟然穿着只有王侯才有的白泽补服,显得特别另类。
路上的行人,无论是步行的、推车的,还是骑马的、坐轿的,为了少惹麻烦,纷纷离开水泥大道避让。
这少年正是朱由检,那群高官却是内阁辅臣和六部的尚书、侍郎们。他们正边走边谈,好像对脚下平坦的水泥路十分满意,但由于修筑这条路的朱由》,检就在这群人当中,绝大部分高官还是很吝啬自己的夸赞,所有美好的颂词都变成了腹诽。
朱由检并不知道这群人的内心想法,他依然谈笑风声地介绍着即将开业的大明军校,直到军校就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三米多高的围墙,用石灰抹得雪白,围墙的正中央,是用钢铁焊接的厚重大门。此时,卫兵们正将大门缓缓打开,迎接这群大明朝堂的主人。在门楣的上方,是著名书法家王铎书写的六个金色大字:北京军事学院。虽然在口头的说法中,都成为军校,但军校的实际名称却是学院。
院内有纵横交错的水泥路面。沿着大门的主干道两侧,是一排白璧青瓦的平房,第一排房子,正对着主干道的侧檐,是两排红色的大字,左边是: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右边是:军人以守土开疆为使命。
水泥主干道的尽头,是一个巨大的操场,操场的入口处有一个红色的铁制标牌,上写:忠贞、勇敢、团结;操场的一角,堆放着室外训练的一些器械;操场的最北端,有一个高台,是专门训话用的。因为开学典礼的时间还未到,整个操场空荡荡的,只有来自各地的生员三三两两信步闲聊。
已是整,开学典礼正式开始。朱由检作为军校的筹办者和军校的第一任院长,主持了这次典礼。
先是兵部尚书崔呈秀代表兵部讲话,勉励生员努力学习,保家卫国。然后是礼部尚书黄立极代表皇帝发言。干巴的语言,抽象的教化没有在生员的心目留下多少印象,直到四武营士兵的出现。
光是立正、稍息、向左转、起步走……的训令,就让各地的生员眼花缭乱,内阁和各部的主官们也是啧啧称奇。
随后是满桂大着嗓门向四武营的士兵训话:
“弟兄们,你们的职责是什么?”
“服从命令。”
“你们的使命是什么?”
“守土开疆。”
“你们是忠贞的军人,你们对谁忠贞?”
“忠于大明,忠于陛下。”
“你们对谁勇敢?”
“对待敌人,我们像狼一样勇敢。”
“你们要团结谁?”
“我们团结战友,放心地将后背留给战友,将前面的战刀砍向敌人。”
几百名雄性的声音,没有柔美,只有震撼,那排山倒海的气势,足以汇聚成一场永不消失的电波。
压轴出场的是特战队。三百人的队伍,十人一行,共三十行。冷冽的眼神,整齐的步伐,有力的挥臂。他们在王慕九的口令中,先是散开队形,表演了一套军技刀法,士兵们气不喘、身不软,再迅速回归到原始的队列。最后王慕九领头,特战队共同演唱了军歌:
“狼烟起
江山北望
龙卷起
马长嘶
剑气如霜
……
堂堂大明要让四方
来贺。”
随着“堂堂大明要让四方来贺”的歌词终了,三百士兵手臂前伸,昂首向天,定格在操场上,也定格在所有前来观礼的人员心中。高台上的人群中,除了朱由检和李春烨,谁也没有见过这么另类的阅兵,谁也没有见过数百雄性高唱军歌。
全场寂静,连评头论足的生员,也忘记了表达自己的见解。一声鸟鸣,打破了这空谷式的幽静,清醒过来的人群,不知在谁的带领下,只能用拼命的鼓掌,来表达内心的震撼……
朱由检本来还打算对生员做一次讲话,想想还是算了,如果没有自信将他们吸附到党旗的周围,还是不要破坏这震撼的力量。
六月初六,是军校的军官班、参谋班生员毕业的日子,这是北京军事学院第一批毕业的生员。朱由检没有让他们直接回到各自的军队,而是安排他们去四武营观摩训练十天,希望四武营的训练成果增加他们训练士兵的信心和勇气,更希望他们能将军校学到的理论和军队的训练结合起来。
军医班和侦讯班并没有固定的毕业时间,根据生员的学习情况由教官认定,达到大纲的要求,就可以毕业,如果没有达到军校的要求,不管时间多长,都不能毕业。特别是侦讯班,虽然生员中不乏原来就是各方面的好手,但在周文启的严格调教下,到六月初毕业的,不过聊聊数人,这些人都被派向辽东前线。
作为军事学院的院长,朱由检实在没多少时间待在院部。他还有几个厂子要管,他还是火器局的主管,尽管这个主管是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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