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令人心惊胆战的黑衣人。
一直等到城门大开,黑衣人也没有出现。他们随人流进入城内,再向北,拐进勖勤宫。
“殿下回来了!”
婉儿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整个身体就僵在朱由检的面前。
“怎么?不欢迎?”朱由检刻意装出一种成熟的微笑,婉儿却在他的脸上发现了一份不太熟悉的刚毅。军队的训练生活,让一个未成年人,无论在身体上还是精神上,都会飞快地成熟起来。
“哎呀,殿下,快进来!奴婢去打盆水,让殿下洗洗脸。”婉儿终于回过神来,发现朱由检脸上的灰黑,以为是沾了路上的尘土。她一溜烟小炮出去,很快就端着一盆清水进来,放到朱由检身前的小几上。“殿下回来得这么早?这位是……”婉儿发现朱由检身后的王慕九,不觉脸红起来,羞得头都不敢抬了,但她低头时却发现了新的问题:“殿下,你们的靴子上怎么沾了这么多露水和泥土,难道是走回来的?你的马呢?”
“婉儿,说来话长。这是奋武营特战队的王队长,他受伤了,你赶紧通知太医过来。”朱由检顾不上向婉儿介绍昨晚的惊险,王慕九的伤口只进行了简单的包扎,已经过了一夜,万一感染了细菌就麻烦了。
“殿下,那你有没受伤?”婉儿不安地在朱由检的身上扫来扫去,却没发现什么异样。
“我没事。你赶紧去吧!”朱由检有神功护体,只要休息一下,就能恢复到原来的生猛,但王慕九是常人,右肩又被刺了个对穿,必须得到及时的医治。
乾清宫,朱由校大发雷霆,“五城兵马司、顺天府是干什么吃的?统统该杀。朕怎么养了这些废物?”这是朱由校第一次当着魏忠贤的面爆粗口,虽然骂的不是魏忠贤,但魏忠贤还是吓得跪在朱由校的椅子前面,为了掩盖脸色,他干脆将老脸贴在地面上。
生气的朱由校拿起斧头,将一张刚刚制好的神龛劈为两半,又用力踩了几脚,怒火才稍微下降。
“陛下,刺杀信王的事,发生在城外,五成兵马司和顺天府都管不着呀!”见朱由校的怒火下降,魏忠贤才赔着小心。
“城外就不是京师的地盘了?这些豆腐,平时都做了什么?”朱由校又将一个蝈蝈笼子砍得粉碎,怒火才渐渐退下去。“忠贤,凶手抓到了吗?”
“回陛下,有两名凶手逃亡,现在已经抓到一个。”朱由校如此震怒,不找出凶手是不会罢休的,魏忠贤只好弃掉卒子了。
“凶手是谁?朕要灭他九族,将他全家挫骨扬灰。”朱由校咬着牙,恨恨地说。
“陛下,凶手已经伏诛。原来是一群江洋大盗,准备趁夜色作案。无意中在城外遇到信王殿下,为防止泄露机密,这才准备灭口。万幸信王殿下无恙。”魏忠贤已经做好了准备,姬鹏已经被灭口,脸部被锦衣卫充水而浮肿,就是熟人也认不出来;他的胳膊也已经找回,和肩膀的切口能吻合,谁也不会怀疑他就是被朱由检砍下胳膊的凶手,现在就是朱由校亲自查看,也看不出端倪。
“便宜他了。”朱由校缓了口气,“能确认他就是凶手吗?”
“千真万确。陛下可以派人查验。”朱由校没有在凶手为什么是我的事情上做文章,魏忠贤就算度过难关了。
“还有一名凶手,一定要抓紧时间缉拿归案。”朱由校余怒未息。
“是,陛下。凶手一定跑不掉。”魏忠贤暗暗高兴,过一段时间,谁还记得那名逃亡的凶手?不过朱由检破坏的他的大计,他也不能让朱由检舒坦。“陛下,恕老奴多嘴了。”
“忠贤,你想说什么?起来说吧!”朱由校的怒气完全消失了,又恢复了一贯温柔的样子。
“陛下,如果信王殿下能安心呆在勖勤宫,凶手再凶悍,也不会有机会。”魏忠贤起身后,依然地着头,不让朱由校看他的眼睛和脸色。
“嗯。”朱由校微微点头,“信王倔强,朕要亲自劝他离开奋武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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