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间,撞上他的过去,他有些烦躁冲动的问她,你是不是想问:既然我一出生就是死了,那应该是一直是鬼胎,为何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他本以为他的讽刺口味会激怒她,没想到她却善解人意的笑笑,温柔的拉了拉他的手说:“我什么都不想问。”
那次在冥界意外的第一次吻上她的唇,看她脸红的样子就知道她是初吻,原以为她会暴怒,没想到她却一句话没说,当他好奇的说‘你倒是很镇定’的时候,她却扬扬眉说:
“不镇定难道要高呼‘你为什么吻我?’”
那时候她不知道的是,他其实在心底里乐开了花。
不过那段时光他对她唯一的想法就是,这女人真有趣不是么。
而当他为了自己找到母亲的那个计划费尽心机,甚至不惜将她一个人丢进迷魂殿底去试验摄魂玉的作用,她出来以后,对他说的是:
“我不管你接近我到底是什么目的,但是鬼野你有一件事要明白,我古情,绝不是你随随便便就能利用的人。”
那一刻他的心被震了一下。
也说不上来为什么,但就是看着她略带嘲讽的眼神,和眼底那抹清澈无比的责备,他感觉到一种莫名的羞耻和烦闷。
而这些情绪,以前他从未有过。
从出生到现在,从一个刚死的鬼胎到称霸鬼界的鬼王,他从来都是在利用别人,感情这种东西在他眼里就跟平常的花草阳光土地,是生活中随处可见,但他却根本不觉得有什么不同的东西。
他杀伐果断,不达目的决不罢休,他嗜血无情,对世间任何人事毫不留恋。
而当沧郁说出了他接近她近乎一半的目的,当他看到她略带受伤的眼神,那一刻,他突然有种从冥界回来以后就会失去她的感觉。
不对,他从未拥有过她。
但他的心底就是有种莫名的恐惧。
于是他对她说:“我们结婚吧。”
后来他为自己解释,结婚可以立下鬼契,他对她能更好的利用和掌控,两个人可以彼此牵制,让她和他完美合作等等借口,那都是借口。
实际上只有他自己知道,在他突然说出‘我们结婚吧’的那一刻,他脑子里根本没有想到这些计划和阴谋。
他只是,想留住她的心而已……
他只是,害怕她因为当时的事再也不会出现在他身边而已……
但当她接受了他的提议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做了多么可怕的事,说了多么可怕的话。
他鬼野的喜怒,怎么能够被一个女人影响到如此地步?
绝不可以。
于是他开始劝自己,这个结婚只是为了更好的合作,为了让她相信自己,对自己没有防备,一切后续才能更好的开展。
他强迫自己不要去在意古情的情绪,他反复的提醒自己原本接近她的目的。
仇恨的力量到底强大,当他一次次的想起自己的生母对自己做了多么发指的事的时候,他终于渐渐摆脱了对古情产生的那一丝不由自控的感觉。
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