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让多少人潸然泪下啊!
“富娃儿,富娃儿……”娘激动地迎了上去。那真的是她的富娃儿,尽管那一声娘亲有些让她羞愧,这些年来,她觉得自己根本就没有尽到一个母亲的责任。但这声呼唤,证明那依旧是她的儿子,是她日思夜想、引以为傲的儿子!
“娘……”富顺看着这个饱经沧桑的女人,白发已经爬上了头,但精神却比上一次回来好得多,“我爹呢?”
“在家呢!富娃儿,国强你回来了我还不相信,都成大人了……”淑芬娘抬起头看到跟在后边的富强,“他大哥,快到屋里坐!”
她转过身,用围裙角擦了擦眼睛,蹒跚着在前面带路。“他爹,真是富娃儿回来了,快儿熬老鹰茶……”
杨泽贵拿起他的新木拐——这是广文手工为他做的——到灶屋里熬开水去了。
国强倒下谷子,又往井水田去了。淑芬娘在后面喊:“喊他们不要打(谷子)了,回来吃饭,来了客人了,淑芳快回来炒菜哟!”
“要得——”国强一溜烟就不见了。
杨泽贵从厨房出来,手里提着那个富顺时候就见过的篾笼暖瓶。富顺叫道:“爹!”
“回来了?富强也来了?”杨泽贵把暖瓶放在桌子上,和以前一样轻描淡写地问候着。
“嗯,请假回来的,最近身体还好吗?”富顺一边问候,一边接过娘拿出来的茶碗,给大哥倒了一碗茶水。
“挺好的。”杨泽贵坐下来,把木拐靠在大桌边上,从衬衣兜里拿出一包纸烟来,取出两根递给富强和富顺。
“我还没给你散呢,叔叔!”富强接过烟来,十分客气地道。
富顺摆摆手,连不会。杨泽贵把剩下的一根塞进烟盒里,自己又摆弄起刚刚散落的那一袋儿旱烟卷儿,笑起来对富顺:“不抽烟也好,呵呵!回来呆几天呀?”
“可能明后天就得走,没请太长时间假……”
“为啥子这么着急?多住几天!”坐下的淑芬娘又站起来,刚刚的兴奋不见了,剩下满脸的惋惜。
“那怎么行?”杨泽贵严肃地道,“工作为主,单位有单位的规定,可不比你打谷子,今天没打完明天又去,不能耽误了工作!”
“是,是……”淑芬娘嘟囔着嘴,“你们摆龙门阵,我去摘菜做饭!”
“爹,你抽的烟还是自己种的吗?”富顺站起来,拿过养父的烟袋,帮他裹起来。
“广文种的,屋团转的烟地种了梨树了!今年他们在林场种了!我看你信上,在华建三局当啥子设计师了?”
“嗯,爹,跟着师父学艺呢,专门请了假,回来办身份证……”富顺站起来,把裹好的烟卷儿递给养父。
“身份证?”杨泽贵知道这个新玩意儿,前几年要求村民们在村委会登记,由派出所统一组织办理,据现在出远门还必须带着这卡片,这比以前大队的介绍信还管用。
可是富顺的户口已经迁到江云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