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礼节性的,李瑾举手在洞开的房门上轻轻敲击了三下,等待着屋内的人的回应。
“进来。”从声音便能听出,这人已经濒临忍耐的极限了,此时用怒火来形容他的心情估计已经远远不足够了。
李瑾觉得大概自己今天的行为还只能算是一个导火索,仅仅只是迟到应该还不至于引发这样的灾难。大概这人从最近的一段时间开始,便是心情低落的难以扭转了吧。而事实的真相和李瑾猜测的也可以说是十分吻合。
只是还好,李瑾并非是真正的官吏,并不用考虑之后自己可能与他的交集,多说三四个月后,自己便会远去塞北,而此时自己更是以一个虚假的身份为遮掩,心底中的安全感是不会动摇的,虽然李瑾觉得遮掩的想法有些卑鄙,只是此时的一切准则,都是要以目标与结果为判断标准的。
李瑾又为自己打了打气,整顿起越发厌恶自己的情绪后,奔赴去了眼前的战场。
“哦,这位就是皇帝身边的红人。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这气派真是不可小觑。”宁泽夹枪带棒的将自己的怒气与被打压的不甘都发泄在了眼前这小吏身上,虽然他明知能让自己亲自陪同的人大概在皇帝面前还是有几分总量的。只是他所在的南湘王一派也不是会让门徒吃亏的矮树。
此刻不仅早上吃了一个软钉子,又被人晾在这里大半日的怒火可谓终于找到了一个发泄口,宁泽用那副讥讽的表情对李瑾说完后,便从室内书案旁的阴暗角落中走出来,来到稍微明亮写的地方。
“怎么,今日你要找什么?”宁泽并没给李瑾跟多的时间,不论是辩解,还是虚张声势的回击,对宁泽这个几乎已经爬到南湘王势力核心的人来说,都是无足轻重的。他此时只是碍于形势,碍于自己所处的职位,而不得不对尚书之命遵从罢了。多一点儿的心思,宁泽都不愿意花费在眼前的这件事儿上。
李瑾则还是好脾气的笑笑道:“是,今日虽然事出有因,但究竟是下官让侍郎久等了。之后我自会去陛下处请罪,只是今日这事儿却是陛下亲自下旨令我督办,因此还望大人网开一面,尽心尽力协助我完成事务。”
宁泽狠狠的看了看眼前这弱不禁风,却话里处处都透着强势,不容人退后一步,却又不见话中一字一句强迫的人。
这人能得皇帝青眼怕是能耐也不小,宁泽收起心中的轻视,并让自己保持了一种备战的状态,恢复到了吏部侍郎应有的姿态后,才说道:“哦,那是最好,公事公办也好对陛下及众同僚有个交待。只是这事儿却不能就这么算了,既然你说会自去御前请罪,我便做回彻底的坏人,之后我自当去陛下那里询问你的刑法。”
李瑾恭敬行礼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说吧,你要找什么?”宁泽不知是被李瑾这样的气魄折服,还是仅仅因为可以让另外派系里出现矛盾,又或者仅仅只是被李瑾的危言恫吓,吓得不敢在对李瑾吹毛求疵。此刻他面对李瑾的表情与神态,已经卸下了大部分的攻击,只是眼中的鄙视神色却一直都没见消退一分一毫。
虽然别扭,但该做的事情,李瑾没打算偷懒。
“劳烦大人了。今日,便请陪李某人,畅游吏部的书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