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连城不语,白日里被嫉妒冲昏了头脑,与哥哥设下这个全套,屋外是一千黑旗精兵,一旦围进来,他插翅也难逃。
“既然早就知道,为什么还要回来?”
这是连城想问的,风佑所问的后果她没有想过,不敢去想,也许女人冲动起来比男人更狠。
“因为我不信,我不信你会背叛我!”
“可我背叛你不是第一次了!”
“是的!是我高估自己了!连城,我以为你爱我!”
风佑的话语中有一种让人心碎的神伤。
“别说这种笑话,风佑,你我这样的人,谈什么爱?”
“即使我这样的人,也知道自己是爱你的!”
“你撒谎!香霄殿的火是不是你放的?”
“是!”
“人是不是你劫的?”
“是!”
“你接近我都是有目的的是不是?”
“是!”
“你的人在我和哥哥身边潜伏多年,是不是你指使的?”
“是!”
“墨蛟的毒是不是你下的?”
“不是!”
“云桑是不是你害死的?”
“不是!”
“北里鬼军趁着国丧突击不周山口是不是你一手策划的?”
“不是!”
“那里这两天出门是为了什么?”
“买琴!”
“你撒谎!风佑,到这时候你还骗我!”
“是你不相信我!连城,没有野心的男人不是男人,没有信任的爱情不是爱情!我一直是相信你的,直到现在,我站在这里,我愿意相信你不会害我!”
“对!我不相信你,因为我不爱你!”
风佑的脸色瞬间转为铁青,当连城的手伸向烛火时,他一把将她的身子扛上肩膀。
“你干什么?”
“连城,男人的生活可以没有爱情,但不能没有女人,即使这样,我也要让你和我在一起。”
说着,一个翻身从窗户翻了出去,一声清脆的哨响过后,黑暗中有马蹄的声音,四周渐渐明亮起来,风佑上马后风一般的奔驰起来,连城听到耳边有箭划破气流的声响,但只那么零星的几支,便没了动静,想必哥哥知道她在马上不忍伤她。
“侯爷,怎么就这样让他跑了?”
连惑瞪了身边的爱将一眼,说道:“不然怎样?你没看见公主吗?”
那位将军心里嘀咕了一下,早就料到这一手成功率不高,侯爷爱妹之心也算人尽皆知,这次的夜袭怕也是欲擒故纵,只是这位年轻的东隐王心里真正所想没有人能猜透,而唯一与他心灵相通的那一位还总被其他男人惦记着,说起来实在有点……
“龙将军!”
“在!”雾龙忙收起胡思乱想的心智,毕恭毕敬地看向连惑。
“墨骑现在到哪了?”
“回侯爷,白日里的消息,已出南阳!”
“嗯,来了多少?”
“二千!”
“墨骑战勇,听说五千可抵十万精兵,这二千也算是南阳的诚意了,吩咐下去,墨骑一入东隐境内,不必前来都城,直接去往不周山。”
“是!”
“还有,最近宿离情况如何?”
“呃……国丧以来,听说青炎王一直闭门不出,哀痛异常!”
“派人帮我盯着他的动向!”
“是!”
夜风中,连惑的战袍被吹得霍霍作响,他面朝北方静默不语,雾龙探头看了看他略为苍白的侧脸,心里顿然涌出了一丝丝的怜悯,他们的王总是孤独的。
“雾龙!”
“啊?”
“这世上有些东西是极容易变得,比如人心,但有些东西是一辈子也无法改变的,比如……”
“是什么?侯爷?”
连惑嗤笑了声,缓缓说道:“还是人心……”
“呃……”
情敌相对 剑拔弩张
“给我进来!”
手臂被风佑用力一扯,连城踉跄地扑进营帐内,相比帐外冷冷的夜风,帐内温暖的气流让连城不适应的打了一个喷嚏。
“佑,你可把她冻着了?”
连城一抬头,看见营帐左侧的床榻上正躺着一名女子,云鬓半散,面色微白,嵌在狐裘中的身躯更显赢弱不堪,此刻正微笑地看着自己。连城心口一凉,那女子正是风佑费尽心机送往哥哥身边,又甘冒生死之险从皇宫内救出的叶姜。
风佑斜眼瞥了眼连城,不说话,径直走到案前拿起茶壶一股脑儿灌了一气。然后走到叶姜床榻前抬手探了探她的前额,不悦地皱起眉头:“怎么还没退烧?”
叶姜淡笑着拿下风佑的手,两人对视的瞬间连城有些懵了,虽说早就在心里猜测叶姜和风佑的关系,后又得到风佑的亲口证实,但当亲眼见到这一幕,连城还是被那种五雷轰顶的绝望感所覆盖。
“佑?”叶姜看清了连城异样的表情,忙向着她的方向冲风佑努努嘴,风佑会意的转头看向连城,眉头还是深蹙着,长臂一伸,说了句:“过来!”
连城白着脸向后退了一大步,脊背已经贴向帐篷的边缘,风佑有些脑了,刚想说什么,忽听叶姜说道:“大概她是累了,你先让她在这歇下吧!”
风佑显然犹豫着,两只眼睛紧紧盯着连城,连城也看着他,金色的瞳孔渗出异样的血色。风佑被她盯了许久,不知为何,今日的连城有着以往所不曾见的执着,在他两人的游戏中,他往往总是胜券在握的,却在今日被她看得狼狈,在营帐火光淡化下,连城的脸显得有些许的狰狞,那眼中的血色似乎是绝望后而产生的拼近一切的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