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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夜,是在医院里渡过的。
退烧最快的方式就是输液。沈天宸坐在医院里陪着她看着吊瓶里的液体一点点减少。
等到终于结束,也已经快要天亮。
“我就说你小题大做吧!”拔针的微微刺痛惊醒了昏沉沉在药力和疲惫之下睡过去的人,结果非但没有一句感谢,反而抱怨了起来,“我现在手凉的要死,还疼的要死!”
沈天宸无奈笑了笑,看了眼她的手背上被吊针弄出的乌青,“那对不起了。”
“我的手可是很珍贵的,过两天比赛要是因为手指不灵活而影响了发挥,我会恨你一辈子!”
“好吧,你恨吧。”沈天宸失笑。她早已经恨他入骨,再加上这一点,也绝不是负担。
对于自己的无理取闹他反而是这种不可思议的包容的态度,她倒是被弄的有些词穷,而且不好意思了。咬咬唇,她下床,穿衣。
沈天宸自动背过身去。
一阵窸窸窣窣之后,他终于听见女王开始发号施令。
“诶,沈天宸,你给我转过来!”
凶巴巴的声音,还第一次叫了他的全名。
沈天宸哭笑不得的转过身来,却看见她正伸出一只手朝向他,脸色泛红。
这次,不是因发烧而引起的不正常的嫣红,而是女人们经常会在喜欢的人面前才会露出的那种绯红。
他看看她,又看看那只手,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其实,就算是他明白了,他也不敢照着自己的理解去做。
她终于耐不住这种僵持,没好气的瞪着他,凶巴巴的跺脚,“喂,你不是喜欢负责任么?我现在这只手冷的很,也疼的很,你就不会负责任帮我揉揉,再帮我暖暖?!”
正文 你就是耍流氓!
这个决定对沈天宸来讲的确很艰难。但他又不想让她失望。
所以,他干脆听话的把手递给她,然后握住她的。
她的手的确有点凉,还有紧张。
回到公寓,她坐到沙发上,看着沈天宸自动跑到厨房,准备熬粥。
拘Kiki见陌生人终于离开了自己的主人,也就屁颠屁颠的跑过来,跳到她的身上,又是舔又是蹭的献殷勤。
可是好时光并不久,陌生人很快再度出现,并且毫不客气把它给拎了下来,放到地上。
“生病的时候不要碰动物,他们身上有细菌!”教育完人,又准备开始教育猫,“你这只猫听中文还是英文,或者是法文?”
埤她扑哧一声笑出来,“随便。我的猫装了自动翻译芯片,什么都懂,同声传译。”
沈天宸也被她给逗笑了。掐起Kiki的腰,便扔回了猫窝,一本正经的训斥道:“乖乖呆着,这几天最好给我老实点。”
“诶,你凶死了!”她不满,“你会吓着它的!”
他无所谓的勾勾唇,然后洗了手,坐到她的身边。
“好点了么?”
她点点头,“就是有点饿,还有点浑身难受,想洗澡。”
“出好虚汗是比较难受。等会儿你吃好了饭再洗澡吧。”
“嗯。”她难得乖乖的又点了头,同时也垂下头,用另一只手揉着自己刚挨过针的手。
气氛变得有些暧昧。沈天宸不自觉地离她稍微远了些,帮自己倒了杯水。
照顾她,接近她,只是情非得已的情况使然。但若真的再回到当初的关系,他还没那个想法。
毕竟伤口太多,搁谁都很难愈合。两个人之间的,两个家族之间的。他们没可能。
何况,他也不敢。
现在的她是不完整的,是缺少那些记忆的。但那些记忆若有一天突然回来,他想,如果他真的怎么了,那才叫死的粉身碎骨,回天乏术。
放在正常的情况下,他们能用平淡的心情去看待彼此的那些纠葛,不再在心底留下只有仇恨对对方,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这也是他一直想要努力却未果的东西。
至于早上的牵手,他只是不想让她失望而已。生病的人最大。他从开始就是这么给自己解释的。
“那个……你好像很会照顾人啊……也挺会做家务的……”她讷讷的开了口,看着自己的指甲。
“哦……”他握紧了杯子,想了想,然后回答,“我在美国读的大学……和你现在一样,普通的公寓,什么事都要自己学会做,也要学会照顾别人……”
“嗯?”她抬起头,抿抿唇,看着他,“为什么要学会照顾别人呢?学会照顾好自己已经很不容易了。就像我,现在连照顾自己都没怎么学会,家里连基本的药箱都忘了备。”
沈天宸苦笑了笑,“因为有人等着我照顾啊……所以我必须学会照顾别人啊……”
她眉头蹙了蹙,“女朋友?”
“嗯。”他点头。
“所以你是和你的女朋友一起同居的?”她的语调有点下沉,“那现在呢?你……结婚了么?”
沈天宸摇摇头,“没有。年轻时的恋爱很少能持久的。那时候谁能预见到将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