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望匆忙下车,一路小跑而来,刚进门就看到阎总在给长孙绛英他们下跪,他气呀,阎总可是他的财神啊,长孙绛英怎么能让她下跪呢?这丫头片子太不懂事了,完全没有大局观,不识大体,没有家族荣誉感,不对她动家法不足以平民愤。
“长孙绛英,你怎么可以让阎总下跪呢?多大的事?”
长孙望瞪着长孙绛英喝道,他还以为是长孙绛英想要告发苍境孔,阎红梅跪地求情呢!长孙绛英一脸无辜,她哪知道一直高大上的阎红梅原来也不过是一坨滚刀肉,招呼不打曲膝就跪,她一个姑娘家家的,哪经受得起这份大礼啊?
她自己一脑门官司还没地打,长孙望又冤枉她让阎红梅跪地。还能有天理吗,这世道?
“爸,你也是,怎么可以任由孩子胡闹呢?阎总是什么身份,怎以让她给我们下跪呢?”
长孙望又将矛头转向长孙冶,阎红梅是他的财神,既然老头子分不清轻重缓急,还想挖他墙脚,他也没必要客气。长孙冶原本一脸阳光和熙的脸顿时变成一脸冰霜笼罩。
“二叔,你要搞清楚,是她自己要跪的,与我们无关!”
白雪不答应了,她刚才还想扶阎红梅来着,现在她干脆缩回手,退到一边作壁上观。
阎红梅心里苦啊,她给她们下跪是形势所逼,也是给自己找台阶下,在她的脚本里,下一幕应该是俩小姑娘因感动而花容失色匆忙将她扶起,从此一笑泯恩仇为她的宝贝儿子倾心尽力治疗。
可是经长孙望这么一闹,剧情完全被打乱,她现在跪在地上,起也不是,跪也不是,尴尬啊!
“哟,你谁呢?与你熟吗?谁是你二叔呢?轮到你说话吗?”
长孙望怒火迅速转移,逼视着白雪,如果目光能够杀死人,他早已经将白雪杀死了一百次。
“她是我长孙冶的二孙女,长孙白雪!”
长孙冶冷不丁一记晴天雷,不仅轰得长孙望外焦里嫩,也把白雪炸得懵查查,敢情这位老爷爷是周伯通附体,顽皮呢!一句话就让她白雪变成了长孙白雪。
幸好不是长孙雪,族姓还在,否则家中的爹妈不知道有多伤心。改名换姓在乡下那可是大事,应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哦,不对。
是必须先征求爹妈的意见,他们点头同意,孩子才能过继给你,还要请算命先生问卦、查八字看双方命理是否相合,再由族老主持过继礼,叩拜祖宗……
一套繁琐的礼仪下来,这孩子才能跟你姓。
长孙冶毫如征兆地上嘴唇下嘴唇一磕碰,白雪就变成了长孙白雪,草率不是那么一丢丢,简直儿戏了。
“爸,你!……”
长孙望为之气结。这老头噬休没能要了他的命,智商却留下了硬伤,难道他不知道长孙家是贵族,怎么可以随便与出生下贱的人认亲戚,这不是引狼入室吗?
“二叔,你别着急上火,小心火大伤身。阎总是高兴,和我们闹着玩的,不碍事的。”长孙绛英说道,然后又笑眯眯地低头问阎红梅:
“我没说错吧,阎总?”
“是啊,我们一时兴奋玩笑过头了。呵呵。”
阎红梅赶紧趁着台阶下台,再不起来,她马上就得晕菜。罹患“三高”的人,怕蹲怕跪。阎红梅拍着干净如洗的漆盖,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阎总?……”长孙望抚额。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往日不可一世的女阎王竟然被名不经传的小丫头给驯服了,麻逼造的,若不亲眼所见,长孙望打死都不会相信。长孙望的反应速度不是盖的,他马上意识到机会来了,于是他马上换上一副笑脸:
“阎总,关于我们在滨海医药市场上的合作,您考虑得怎么样?”
“阎总已经考虑好了,她决定出让60%的市场份额。”
不等阎红梅开口,白雪已经扬着手中的协议书,向长孙望显摆。
“不吹你会死啊!”
长孙望气极而骂,完全不顾身份。阎总会愿意给她们60%的市场份额?还不如直接将她杀了得了,小妮子当吹牛叉不要本钱呢?
“牛皮不是吹的,火车不是推的,事情还真就这么定了。二叔,有些事有些人费尽心机未必如愿,有些人却能信手拈来,这就叫有福之人不用忙,无福之人跑断肠。”
长孙绛英轻声慢语,其中不乏讥讽,潜台词就仨字:气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