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的都没有。万一二少爷有个三长两短,那可怎么办呢?我这也是没办法啊,要是二少爷就这么出去了,又着凉了怎么办?这不,大夫来了。二少爷,让大夫给您瞧瞧吧。您年纪还小,万一落下病根可就不好了。”
郭沣安扯了扯身上那不合身的衣服,说道:“你们这还不算是软禁?把我的衣服都给扒光了,又不让我出去,这不算软禁算什么!我告诉你,我可不要你们请来的大夫给我看病!我娘说了,这院子里的人巴不得我立刻去死!谁知道你们请来的是大夫还是杀手!让开!我要去找我娘!”
“哎哎哎,二少爷请您饶了我吧。您在少爷院子里落的水,要是不让大夫替您瞧瞧就让您走,那等少爷回来,我可怎么向少爷交代呢?”
想起那个和自己母亲不对盘的郭湛安,郭沣安心里头打了一个颤,竟然不闹腾了,乖乖坐下来让郎中给他诊脉。
郎中察言观色,知道这郭沣安才是郭府里头真正的少爷,而自己先前见到的那位“霍玉少爷”,应该是这个院子主人的好友。
他都不知道该感叹郭府的人客气好,还是感叹这位二少爷的地位不如“霍玉少爷”好。
身为医者,他自然不会差别对待这两个人。诊脉之后,郎中也照旧开了个方子,递给贾欢:“这位公子虽然没有发烧,但体内湿寒一直无法排出体外,请照这个方子去抓药,将三碗水熬成一小碗,每日服用三次,五天后便无事了。”
贾欢甚至还来不及伸手去接,郭沣安就一把抢过,瞪着贾欢吼道:“没你的事!”
贾欢跟着郭湛安多年,就连三皇子李绍钧都没像郭沣安这般冲他发脾气。被郭沣安这么一吼,贾欢也没了继续伺候的兴致,说道:“夜里天寒地冻的,二少爷不如就在这屋子里住一晚上吧,明儿个一早就把您送回去,可好?”
郭沣安打开窗户,果然一股巨大的寒风吹进来,让他不由自主打了个哆嗦。一旁的小厮还算机灵,赶紧关了窗户,劝道:“少爷,不如就在这休息一晚上吧,夜里头寒露结成冰,万一摔了就不好了。”
郭沣安心里头早就服了,可还是扭头吼了一句:“快加点炭,冻死我了!”
贾欢转身,不屑地撇撇嘴,喊来人加炭,又让厨房端了两碗姜汤过来——再不屑,表面功夫也是要做的。
第二天一大早,柳翩翩果然得到了消息,亲自领着一大群人来接郭沣安。
看到郭沣安面色红润,柳翩翩却突然哭了出来:“好孩子,你受苦了。”
郭沣安看着自家母亲抱着自己哭,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可一想到自己每次“受苦”之后总有好处,干脆跟着一起哭了起来。
贾欢在一旁瞧着,面色十分难看,却只能勉强劝道:“太太,这么多人在呢……”
柳翩翩白了他一眼,假意擦擦根本不存在的眼泪,说道:“好孩子,你受苦了,娘接你回去。”
郭沣安正想着回去之后要讨要什么“好处”,听柳翩翩这么说,自然是乐意的。
贾欢看着众人离去的背影,心中的不安逐渐扩大,他喊来院中的一个小厮,问道:“派去通知少爷的人什么时候走的?”
那小厮想了想,说道:“宵禁一解除就走了,骑着马去的。”
贾欢始终放不下心中的不安,只能企盼着自家少爷赶紧回来。
不过半个多时辰,贾欢的不安就灵验了。
他看着眼前一脸严肃的大管家,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大管家可是来说笑的?”
大管家冷着一张脸:“谁和你说笑了?老爷吩咐的,立刻请霍玉少爷离开郭府,要住哪家客栈都行,郭家愿意出这个钱。”
“这,”贾欢决心拖延时间,说道,“这霍玉少爷是大少爷的客人,如今大少爷不在家,是不是等大少爷回来之后再说?”
大管家冷冷地看着贾欢,说道:“这是老爷的吩咐,让霍玉少爷立刻离开。马车我已经备好了,京城中几家客栈随便霍玉少爷挑。”
贾欢心中焦急,面上却不能显露,继续和大管家绕着弯子,又问道:“这要请霍玉少爷离开也是要理由的,要不然大少爷回来了,见到自己的义弟不见了,这叫我们怎么向大少爷交代呢?”
大管家懒得和贾欢多废话,直截了当地说出理由:“老爷说了,霍玉少爷身上带着孝,怕是和郭家相冲。昨日夜里二少爷落水,受了惊吓,到现在都没有好。贾欢,你要是再不请霍玉少爷离开,那就让我去请了。”
贾欢心里把柳翩翩和郭沣安都骂了一遍,什么受了惊吓,昨天夜里闹了大半宿呢!大半夜的还要让厨房的人给他做土豆炖牛肉,没牛肉就要吃蒸土豆,不吃就扯开嗓子大吼,这还叫受了惊吓?
贾欢是绝对不会让霍玉离开的,别的不说,郭湛安回来之后就能扒他一层皮。他赶紧上前拦住大管家,笑着说道:“我知道了,只不过霍玉少爷毕竟是客人,总不能让他连收拾东西的时间都没有吧?这样,给我一个时辰的时间,一个时辰之后,我亲自送霍玉少爷离开,可好?”
大管家盯着贾欢半天,最后吐出一个数字:“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哪够郭湛安回来的!
贾欢这次是坚持不让了:“一个时辰,必须一个时辰。这霍玉少爷的行李可不少,而且这两天都拿出来了,总得一件件找吧。”
大管家想着,左右老爷只说了让霍玉今天搬出去,早半个时辰晚半个时辰也不影响什么。身为大管家,他要料理的事情还有很多,没空在这跟贾欢扯皮,便答应了贾欢的要求:“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之后,若是霍玉少爷还不离开,那就由我亲自请霍玉少爷离开了。”
“成,我办事,您放心。”贾欢一拍胸脯,送大管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