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华继业在诸位王公面前躬身,缓缓诉说:“帝都一直流传有,玄恕大师批命:九王爷乃蛟龙贯日之象,霍郡主不堪匹配,若是结合定有灾祸,如今不正是应了此景。微臣认为,只要解除九王爷与霍郡主的婚事,百姓的揣测自会停息。”
薛严闻言勾起心悦的笑容,心想:这华继业倒是很上道。
“副使大人简直胡说八道,贤王与郡主的婚事乃是先皇亲赐,皇家又如何能悔婚,如此皇上如何面对先皇,又如何取信为万民!”卫相派中一位官员立即开口。
其实两派心中都明白,若是霍郡主和贤王的婚约解除,帝都情势就会瞬间发生变化。
永泰帝皱眉看向仍未开口的霍灏轩,“此事关乎霍王府,不知霍王世子认为该如何?”
结果还没有等到霍灏轩开口,门外的太监即刻上前跪下回禀。“启禀皇上,边城传来消息,戎国兵马已逼近蒿阳!”
刹那之间,朝堂之上惊呼之声此起彼伏,刚与垣国议和,戎国的兵马便伺机来犯?!此事所有的事通通靠边,永泰帝更是瞳孔睁大,从龙椅上站起来,带着震惊的口吻,“你说什么?”
“云王爷派人来报,边城告急,戎国大将邛火酉率领七十万大军如今已驻扎在蒿阳城外四十里。”
战事来临,魏国公手握军权,责无旁贷,立刻上前半跪行礼,“皇上,臣愿出兵抵抗戎兵!”
与此同时,永宁宫内,宫女从门外走进来,对着上位者俯身:“启禀太后,霍郡主跪在宫外,说是待罪之身来求太后赎罪。”
正在用午膳的太后诧异的抬头,看着宫女略显焦急的神色皱眉,如今帝都已经人心惶惶,诸事堪忧,她此番跪在宫外,又在闹什么?“宣她进来。”
当霍菡嫣刚到宫外之时,宫内的宫女太监全都是一副诧异的睁大眼睛,只见她一身素净的白绿相间的布衣衫,长发及腰没有任何发簪步摇作点缀,神态平和的走上前,跪在太后面前。
“嫣然?”太后的目光有些诧异,不明白她这是何意。
霍菡嫣颔首,语气生硬的缓缓开口。“帝都传言,雷击昭明乃因嫣然与贤王婚约而起,嫣然心知若是解除婚约定会扰乱朝堂格局,然天命难违,唯恐祸及大乾,嫣然请愿出家修行,以恕前罪。”说完便是俯身叩首,目光决绝。
“出家修行?!”太后难以置信的盯着眼前人,站起身来重重拍在桌案上。“胡闹!”
为了与九王爷解除婚约,竟然说出此等荒谬之言,嫣然她怎能如此不顾朝堂大局,如此不顾自己?!
“事已至此,嫣然别无他法,但求太后应允。”霍菡嫣伏在地上,并未起身。她知道太后不是轻易答应她,可是当戎国兵马犯境之事传来,太后便不会再犹豫下去。自己这么做,除了能够解除和凌江羽的婚约之外,还为皇家解了一个大难题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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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菡嫣面容冰冷的站在踏雪轩的院子里的薛少宸,她并不想知道他是如何进来的,以他的手段有的是法子。从自己决定迈出这一步,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如今敌军压境,侯爷不随大军出征,来我霍王府做什么?”
皇上已经下令魏国公领兵赶赴蒿阳,助云王守城,击退邛火酉的大军,薛少宸身为魏国公之子,自当随军而行,况且这也是历练他的一个绝佳时机。
乾国的兵马已经从朝阳门出发,可是他不能走。
“一切我都已安排妥当,凌江羽不会是我们的阻碍。”薛严压抑的目光暗藏着惊涛骇浪,他现在仍不敢回想当知晓菡嫣去太后跟前请求出家修行之时,自己内心的撼动和惊恐。
如今看着她的毫无波澜的眼眸,快步上前紧紧的将她抱在怀中,闷声的乞求道:“等我回来娶你好不好?菡嫣……不要去。”
听着耳边话语中的哀求,霍菡嫣暗自狠了狠心肠。“世上好女子多若繁星,侯爷星宿转世,自当贵不可言。况且菡嫣对侯爷并无此心,侯爷又何必如此执着。”当自己说到无心之时,明显的感觉到他倏然僵硬的身躯,让霍菡嫣心下一疼。
“无心?”薛严不信的摇头,喃喃自语般的开口,“那么为何当时要回应与我,要赠我生辰之礼?”
莫非那日发生的一切都是自己产生幻梦不成?菡嫣,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才会让你这般模样。
而霍菡嫣噙一抹冷笑,推开他的身躯,任由素色的衣裙随风摆动:“不过一桩交易,侯爷允我所求,我予侯爷所需。如今两不相欠,不是很好吗?”
“我、不、信。”薛严心猛地拧成一团,连呼吸仿佛都停下来。
四周都仿佛陷入死寂一般,毫无声息……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见霍菡嫣清冷的开口:
“信与不信,在侯爷不在菡嫣,若侯爷说完了便请离去吧,菡嫣恕不远送。”说完微微俯身过后,便往院子外面走去,暗暗直起背脊,隐藏快要即将崩溃的灵魂。
薛严也并未去追上去,只是站在原地盯着她离去的背影,不带一点情绪的说道:“看着我、告诉我,你对我无心。”
“……”霍菡嫣停下脚步怔在原地,默不作声。
“连看我的勇气都没有,还敢说对我无心?”这样,要他如何相信,霍菡嫣,你能骗得了谁?
霍菡嫣依然没有转身,只是凝视着前方冷冷的开口:“我只是不屑这种小孩行径。”
实在忍不了的薛严走上前去拽过她的身子,扣起她的脸颊抬起,直到在她的眼中看见他的身影,看到他现下略显痴狂的模样,此刻连他声音都似乎在微微颤抖:“嫣儿,告诉我,你并非对我无心,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