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哈(当然啊)。显贵书记本来安排朱民俊做大队保管员,可他硬是不干(不做),非要做农技员不可……”唐副社长给王书记讲着朱民俊要做技术员的前后经过。
“哦,原来是歹样的哈(这样的啊)。”王仲漾书记感概地说。“难怪老朱家,在蔫们(你们)玉湖坪有那么高的威望。就连省重点大学毕业的高材生,也甘心地七(吃)得起苦,受得起累。”
“乃个港(谁说)不是呢。”庹思琦社长颇有感触地说。
说话间,他们来到朱民俊身边。
王仲漾书记紧紧地握住朱民俊的手,亲切地说:“民俊,累啵(吗)?”
朱民俊推了推眼镜,笑着说:“苦不苦,想想红军二万五;累不累,想想红军过草地。歹样(这样)的话,就不苦也不累哒(了)。”
庹思琦社长拍着手,微笑道:“港(说)得太好哒(了)。”
“民俊,歹么(这么)大的太阳,蔫(你)不要命哒(了)?还跑到田里来测水温。”唐典祝副社长拍了拍朱民俊的肩膀说。
“没事儿的。唐副社长,蔫(你)来视察工作来哒(了)?”民俊说。“中午的水温最不好把握,稍微不慎,就会直接影响到稻谷的成长与发育……”民俊头头是道地说道。
王仲漾书记沉思了一会儿,说:“民俊,完(我)搞不明白,蔫(你)是学中文的,乃们(怎么)对农业也做起研究来?”
“因为完(我)是农民哈(啊)。”民俊笑了笑,接着说。“随着社会的发展,化学肥料的不断使用,大大小小的自然灾害,以及人口的增长,土地问题,将会是未来的首要问题。如果从完们(我们)这代人开始,不替(去)改良土壤,合理耕种。不要多长时嗝儿(时间),完们(我们)的子孙,将会出现严重地缺少沃土良田……”
民俊的一席话,像警钟,惊醒了众人。
王仲漾书记说:“民俊,如果请蔫(你)去公社做农技站站长,蔫肯替啵(你会去吗)?”
“讲课可以,替(去)做站长不行。”民俊说。
“乃是为什么哈(那是为什么啊)?”庹思琦社长说。
民俊想了想,擦了一把汗水说:“蔫们想哈(你们想想),完(我)下放到农村再锻炼,是省里直接点名的。如果,完替当农机站站长,而今(现在)农技站的刘站长乃么(怎么)想,姑且不港(不说)。农业局按照组织原则,要不要往上报?”
众人点点头。
“往上一报,势必就要牵扯到蔫们(你们)。”民俊继续说。“为歹个事儿(为这件事),蔫们(你们)将会付出惨痛的代价。”
民俊再次擦了一把汗,说:“完跟蔫们(我和你们)打交道虽然不多,但蔫们(你们)的做人做事,真不愧是周书记带出来的兵,是一心为社员群众们的好干部……”
众人觉得民俊分析得很有道理。
民俊继续说:“蔫们乃们不想哈子(你们怎么不想想),为了完(我),把社员群众们的好官,给敲了下课铃,完(我)朱民俊还是人么(吗)?”
众人竖起大拇指,齐声地说:“老朱家的,就是老朱家的,想的做的都与众不同。”
乡村的午后,虽然没有城市里那么炎热。但是,烈日把大地烤得也是滚烫、滚烫的。沉甸甸地稻穗,像一个个佝偻的老人,弯着腰板,埋头吸允着人工引来的甘甜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