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着眼看她,没明白过来。
顾冬凝却撇开眼,“你脖子上有伤,勒紧了会疼。”
勒紧了会疼。
墨成钧伸手探了探自己脖子处,他眸光复杂落在她身上,到最后只伸手捏捏她的脸颊,也没再说话,转身就走了。
卧室里没了别人,顾冬凝手里抓着他的领带,颓然的坐在床上。
她其实心里很明白,当你不自觉会关心一个人的时候,哪怕再不愿意承认,也欺骗不了自己,心脏已经偏离了轨道,而她竟然不知道从何时开始。
她摊开手掌看过去,手指还在轻轻颤抖,好似也在为她不自觉的心动而悲鸣。
最不应该去在意的一个男人,竟然已经在乎。
顾冬凝伸手用力攥起来,她缓缓的深呼吸几下,让自己内心的激荡慢慢平复,她骗不了自己也可以骗过所有人。
奶奶下午就去补眠,顾冬凝陪着老爷子下了几盘棋。
明显看出来,老爷子心不在焉的,最后一盘没下完就收了局,老爷子看她弯着身子收起棋子,声音低缓,“丫头,你奶奶昨晚抽疼你了吧!”
顾冬凝听闻,慌忙坐正身子,抬眼看过去,“没,全都抽在墨……”
她轻咳声,“成钧全帮我挡了去了,我自己倒是一点事没有。”
老爷子看她眼,沉吟,“你奶奶就这么个脾气,她是生了成钧的气。”
顾冬凝眼圈禁不住有点热,她是个非常感性的女人,真的经不住别人半点善意的关怀,控着要溢出眼泪的冲动,她扬着眉眼笑,“爷爷你多心了,我没事。”
墨震渊不再说话,起身时候说了句,“要是外面再让你难堪,就搬出墨家来压死他们!”
“……”
咳——这说话!
顾冬凝伸手揩了下自己眼角不小心溢出来的泪珠,她视线望过去笑着,“好,压死他们!”
从未想过嫁到墨家会得到什么,可冬凝觉得其实她也蛮幸运。
所以哪怕时过境迁,她想起来,竟也无法怨恨他们。
……
老太太时差调了两天,就差不多倒了过来。
自从老太太回来了,一家人凑一起吃饭的时候就多了,合着墨海怡和墨允罡也都过来,晚上吃过饭后再回去。
虽然朱敏英也没再挑她的毛病,却也不见得跟她热络,顾冬凝倒是没什么心里不平衡,她就尽量的少说,免得多说多错。
可朱敏英显然不是这样想的,把陈伯夫妻俩喊过来,让他们交给她整个墨家大宅管理的细枝末节,意思是她可以不做,但是下人们都做什么,她最起码要做到心中有数。
顾冬凝忍不住头疼,她有自己的工作,这会儿休假中自然没问题,这要以后事事过问那还了得,晚上时候就忍不住抱怨,“陈伯不是做的很好,他做就是了,干嘛非要让我也要明白。”
“奶奶这是故意的想要看看你水平。”墨成钧仰躺在床上,伸手捏捏眉心,最近陆川不回来,他的工作量无形中加大了好多。
一麟那边也没什么实质性进展。
顾冬凝叹息,“我没水平。”
男人扭头看她眼,“那你自己给奶奶说去。”
“……”顾冬凝叹口气,“你看你奶奶中意谁,让她先培养着,我这以后总是要离开你们家,我就算懂了也白搭啊!”
墨成钧一听这话脸色就沉下来,他从床上坐起来瞅着她,“办法倒是不少,你自己应付,我不管。”
操,她怎么知道他奶奶没提前候下人选?!
想起来就烦!
顾冬凝看他这样,忍不住伸脚踢了他一下,“离婚时候你财产应该分我三分之二!”
否则太亏了。
男人就突然瞅着她,“彼此彼此,你要我三分之二,我拿你三分之二,才算公平。”
“好啊,那这样我们全换过来得了。”顾冬凝盘算自己根本就没什么资产,痛快的很。
墨成钧却深深看她一眼,就止住了这话题。
……
江赫琛离开云顶时接到了自己母亲的电话,说是有事找他。
男人车子在路上利落打了个方向就朝着承安市康安精神医院而去。
vip包房里,江赫琛看向坐在床上的女人,声音轻缓,“妈,什么事?”
女人保养得当,年龄不算大,只这几年困在医院里,脸色就显得不是那么爽朗,见着江赫琛过来,眼角才点缀上笑意,“前些天凌叔过来看我,我问了下你的情况,他也不肯跟我说清楚。”
江赫琛嗯了声,他把带过来的一束粉黛康乃馨插进花瓶里,仔细打量了片刻后,收了手回来,他转过身子望向崔虹玲,“我的事你不用担心,用不了多久你就可以离开这里。”
男人声线低沉清冷,可只要他说出来的话,就自然能够做到。
崔虹玲看他单手抄着口袋站着,身后窗户的阳光映射进来模糊了他的面容,她忍不住叹口气,“我都习惯了,出去不出去又有什么区别。”
江赫琛没说话,只微微垂了下头,视线落在崔虹玲身上,“对我有区别,你在这里一天,我就一天不安心。”
“但是,你凌叔说最近跟顾家那边闹的很僵,我是怕——”
眉心忍不住蹙起来,江赫琛眼底一片冷沉,“早晚要撕开脸皮,也该是差不多的时候了。”
“赫琛,我知道你等这一天很久了,可也不急于一时。”崔虹玲站起来走到他身边,“我是怕你最后收不住场,没人能帮你!”
说着,语气不免哽咽。
男人那张清俊坚毅的脸上一片素沉,他手臂搭上崔虹玲的肩膀拥着她坐在一侧的沙发上,声音带着方开口时的嘶哑,“我没事,妈你别担心,商场的事无非是钱多钱少,其实想明白了就好。”
有他在,再差都不会让他们一家人饿了肚子。
可江家这摊子烂事儿,真的就好似枷锁一样困住他,江赫琛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剥离。
崔虹玲看他一眼,拉过他的手,“你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可话是这么说,其实崔虹玲心里明白,自己这个儿子,既然隐忍到了现在,为何却连朝夕都不等的对顾家下了手,俗话说,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其实说到底,不过是他在完成了当年对她这个母亲的承诺之后,就真的半天都不想等了。
眉心微微蹙起来,江赫琛低头看向自己母亲,“妈,我当年承诺守着江家,守着你和弟弟妹妹不被追杀,我做到了。哪怕今天我就是没了江家的势力,也不会有人敢动你们,所以,我想做什么,你都别拦着了。”
眼底湿润,崔虹玲抬头看他,“我听说,冬凝已经嫁人了。”
江赫琛沉默下来,他在崔虹玲身侧坐下,“妈,我有时候也想,爱情到底是什么?这两年来我一直在想,也没想明白。直到她跟我说,她嫁人了。我才知道,我根本不想从她身上获得任何东西。”
我只是,想去爱她。
直到有一天,再也不爱。
那一天,景新出事时候,她晕倒前问他,到底要让她怎么爱他……
那一刻,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的身体那么轻,脸色那么白,连带着他都跟着她一起坠入深渊。
一直在想,为什么不能更信任他一点,为什么他们之间的感情薄弱到如此。
到最后,他才明白,不是她不信任他,而是他对她的信任太少。
所以,当她告诉他,她嫁人了,江赫琛也以为自己可以轻易松手,却才发现,太难了。
既然放手这么难,为什么还要强迫去放手。
江赫琛站起身,男人眸光自是清冷,可到底是掺了抹柔情,他手掌压在崔虹玲肩膀上,“妈,你别担心。”
崔虹玲叹息,这两个孩子之间,到底是缺了一份顺理成章的缘分。
她的儿子,这么骄傲,却依然在他面前,在爱的面前,这么卑微,让她还要怎么开口阻拦?
临走前,江赫琛问崔虹玲,“冬凝出事那天,凌叔跟你在一起吗?”
崔虹玲怔了怔,“怎么会这么问?这么久的事情——”
“景新那天出事,我告诉他去的地方,跟他出事的地方,不一样。”
崔虹玲嘴巴张大了,“你,你怀疑凌叔?他绝对不会做让你为难的事情。”
伸手捏了捏眉心,江赫琛眸光暗下去,“我不怀疑凌叔,但是这中间肯定出了茬子。”
看崔虹玲六神无主的样子,江赫琛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妈你别多想,我每次问凌叔他都不肯说,不知道在顾忌什么。”
男人从医院出来时候恰巧接到小林的电话,只说梁维钟被人劫走了。
江赫琛脸色立时沉下来,他眉心锁紧了,手掌成拳攥的极紧,“谁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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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捏,四四都统称为嫖资,以后再送,如果需要四四暖床的吆喝一声,哇咔咔咔。如果鄙视四四暖床的,可以让墨少去,如果不怕被墨家老太太追杀的话(*^__^*)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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