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
松烟的气势立马矮了一截,揉了揉心口,没跟竹雾一般见识。
他是没吃过猪肉,但他见过猪跑啊。
最肥的那头猪,不正在他边上晃悠吗?
他老娘说过,两个人感情好,甭管是干柴烈火还是相敬如宾,看眼神就能看出端倪来,视线会跟着喜欢的人转,看见她能发出光来。
可不就是这样嘛。
最初不晓得阿黛姑娘真实身份时,他还没品出味来,等知道了,爷与谢姑娘那点儿眉来眼去,谁看不透啊。
走在前头的两人自然不知道后头有人将他们看透了,只不疾不徐地沿着街边走。
天色不早了,此时再去教坊司问话就太晚了些,便干脆回了萧府。
谢筝往后院去,陆毓衍去寻萧临,吩咐松烟和竹雾明儿个一早再过来。
萧临正自个儿与自个儿下棋,棋局过半,黑白不分伯仲。
陆毓衍坐下,看了两眼,挑了个子落下。
萧临睨他:“心情不错?”
指尖棋子翻了翻,陆毓衍不置可否,眼中神色温和,落子却剑走偏锋,如雷霆之势,一下子打破了黑白平衡,局势瞬间倾倒。
萧临一看大势已去,哭笑不得:“你这到底是心情好还是不好?”
陆毓衍抿着茶,慢吞吞道:“不知道。”
他其实心情不错,也自当不错,可偏偏心底还憋着一股劲似的,不能大刀阔斧披荆斩棘,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这股子闷气,比谢筝刚进京却摆出一副不认得他的样子时,更甚。
一整夜,谢筝歇得不错,天蒙蒙亮时清醒,倒也不觉得疲惫。
萧娴用了早饭,一面在廊下走动消食,一面与谢筝道:“你出门是查案,我出门呐,买卖。”
许嬷嬷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姑娘又说昏话,叫太太听见了,可是要恼了的。”
萧娴毫不在意,咯咯直笑。
她这几日没少跟着沈氏赴宴,今儿个赏菊,明日里听戏,各府之中总能寻出些由头来,女眷们说说各家笑话,也忙着彼此相看。
儿女结亲家,在萧娴嘴里就是一桩“买卖”,掂量了出身,再掂量模样才学,与货比三家的采买没什么区别。
别说是世家,市井百姓结亲,不也是一样的嘛。
萧娴说归说,倒也没有多排斥,毕竟,若不掂量出身才学,把她许给一个全然不匹配之人,她才是真要恼了的。
“一说起这个,”萧娴双手捧着谢筝的脸颊,不轻不重捏了捏,“我就羡慕坏你了,一早就稀里糊涂解决了,半点烦恼没有,快刀斩乱麻。”
谢筝失笑。
萧娴又道:“是了,你在外头走动多了,若听说哪家公子是个纨绔混账,就早些告诉我,免得那保媒的一个个吹得天花乱坠的,母亲还半点不知情。”
谢筝闻言,猛得就想起昨日汪如海说的那几人来,下意识喃喃道:“冯少保的嫡次孙、李大学士的庶长子、宁国公府的小公爷三兄弟、安瑞伯府的小伯爷……“
萧娴讶异:“这几个……”
谢筝眨了眨眼睛:“都是姑娘想知道的纨绔混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