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龙颜大怒,后宫也跟着风声鹤唳。
淑妃娘娘去皇后跟前问了安,回到韶华宫便关了宫门,称病谢客。
挡住了其他宫妃,却没拦着长安公主和李昀。
李昀入了韶华宫,沿着庑廊走到正殿外头,就听见里头叮铃哐啷响,也不知道又砸了什么东西。
守在殿外的宫女缩了缩脖子,怯怯向李昀行礼。
李昀问道:“皇姐在里头?”
宫女点头,得了李昀授意,进去通传了一声,很快便有大宫女迎出来,请李昀入内。
淑妃坐在靠窗的木炕上,一脸无奈看着长安公主。
地砖上倒了只铜香炉,里头的香灰撒了一地,李昀估摸着是长安打落的。
“娘娘身子不适?”李昀行了礼,在淑妃下首坐了。
淑妃嗔了长安一眼,与李昀道:“我能有哪儿不好的,还不就是叫你们两个给折腾的?都多大的人了,一个两个都不叫我省心!”
李昀垂眸,唇角含笑,一副乖乖听淑妃训话的样子。
长安性子娇,自是不应的,抬声道:“我折腾?我不让您省心?分明是驸马在外头闹得我没脸了!”
淑妃摇了摇头,只问李昀:“刚从御书房出来吧?圣上是不是气急了?”
李昀颔首应了。
圣上看重科举,看重人才培养,国子监是正儿八经念书的地方,却出了这等事情。
易仕源官家出身,不在功课上下功夫,谋害同窗,嫁祸他人,心思歹毒又可恶,简直枉读圣贤书。
易主簿教出这样的儿子来,别说是乌纱帽了,连家产恐怕是都要一并埋进去。
太仆寺卿战战兢兢的,就怕被治一个御下无方之罪。
骂完了易仕源,圣上把段大人叫来骂了一刻钟,说段立钧年纪轻轻,在国子监里就学会了拉党结社,不学无术,整日里胡闹厮混,段大人刚刚经历白发人送黑发人,又挨了一顿训,回去的时候,连路都走不稳了。
话又说回来,要不是段立钧死了,段家受害,指不定段大人都要左迁降职,而不是骂过了,罚半年俸禄就完事儿了。
这些办完了,圣上的气还没消。
两道口谕,一道到了公主府,把林驸马骂了个狗血淋头,一道到了秦家,让秦骏闭门思过。
段立钧这案子,虽说他死前逍遥的院子是秦骏收下的,但养瘦马一事与案情无关,顺天府可以抹过去,不把秦骏和林驸马的那些事儿留在案卷上。
无奈正是秋闱后的要紧关头,多少双眼睛盯着,杨府尹想隐瞒,也怕惹火烧身。
再者,监察案子的是李昀,若瞒下,李昀这替姐夫收拾烂摊子的口实就落下了。
“你也是,好歹瞒下来……”淑妃一面埋怨李昀,一面朝长安公主那侧抬了抬下颚,意思是那些事情便是不好瞒,好歹要瞒过长安。
话音未落,长安已经跳了起来:“瞒什么呀!小五是我弟弟,不护着我,难道护着他林勉清吗?”
“护着你?”淑妃气笑了,指了李昀与长安道,“看看、看看,怎么护的?今儿个刚晓得事情了,小五转头让人从教坊司挑了五六个模样清俊的乐工送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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