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的小妖都救回来!”
大狮子啊了一声,傻乎乎的问:“怎么救?”
翟烟儿恨铁不成钢的在他后背上轻轻拧了一下,温柔一些的问那小妖怪:“来了几个人?”
小妖怪哭的提泪横流,脑袋上一双耳朵垂了下来,抱着尾巴擦眼泪:“两个!”
翟烟儿心里头翻了个白眼,心说你要是翟某的兵,早他娘的砍了你。你要是主公的兵,她能把你捆在靶子旁边叫百步穿杨的神射手把你身边用箭射个人形。她又耐心的问道:“都是什么人?什么打扮?”
小妖怪抽泣着说:“两个穿白衣服的男人,一个很凶不说话,还轰我们的房子。另一个很漂亮但是很横。”
翟烟儿都快受不了了:“他们说没说自己叫什么名字?”
小妖磕磕巴巴的说:“镇,镇国大将军、秦国夫,夫人,什么娘娘,忠孝侯。”
翟烟儿按耐不住的微微一笑,心说主公啊,我的夫主,如果是你,你又被人当做男人哈哈哈哈哈。
大狮子扭过头看她的脸,一脸痴迷根本没听见她说什么,看她微微一笑,流着口水道:“美人你笑什么?”
翟烟儿忍笑,露出一脸精明体贴道:“我为你高兴啊。我听说过那个镇国大将军,只是个凡人。嗯,这样好了,你出去把他打败,抓住他,就可以比另一个人把小妖都换回来。”
大狮子挠挠头:“哦,那我去了。”他人立而起,走到粗糙的石头洞门,又转回来,问翟烟儿:“美人,你说抓咱们小妖的,和这俩人,是一伙么?”
翟烟儿骄横的仰起头看着他,蛮不讲理道:“是一伙的正好,不是一伙的就让他们互相交涉,咱们坐享其成。”
大狮子点点头,道:“美人你真聪明!”说罢,转身往外走。
翟烟儿叫道:“回来!你不穿铠甲么?”
大狮子指了指捆住她的金光,道:“这是甲子索,也是我的腰带……”
翟烟儿娇哼一声,美目流转,一瞬间明艳不可方物:“你要是能打赢他们,我翟烟儿就喜欢你。你要是打不赢他们,你就算把我捆在这里,你也挡不住他们抢走我。所以呀,你现在应该努力对付他们,赢给我看。”
大狮子点点头,甩甩鬃毛,一脸的意气风发,可憋红了脸只说了个一个字:“对!”他一伸手收走了捆住翟烟儿的金光,还伸手扶她起来,笑的张大嘴:“美人,你来看我怎么赢他们。”
方依土这里正在无语,忽见山间一栋石墙挪开,百余个小妖战战兢兢的排成两列鱼贯而出。仔细一打量,他们头上有角有耳,背后有尾巴,一个个披着的兽皮或不合身的布衣裳,手里拿着磨的明亮的铁刀铁剑。
陈良忍不住说:“好歹这也是凡间,虽说皇上并没有收缴天下兵刃,可为什么妖精手里有这么好的武器?”
齐天大圣忍不住大笑:“你小子太蠢了,他们是妖精,去偷去骗弄两件兵器算什么。”当年整个花果山上的兵器,都是俺老孙一个人偷来的。
“看形状都是朝廷制型。”方依土不动声色的眯着眼睛看了半天,道:“江宁府制,铁树县制,杭州府制,大同府制,临汾县制,寒山县制,沲池县制,京城制,岭南府制……唔,看来是捡的。偷不至于偷这么多地方。”
陈良道:“沲池县?我记得这地方在本朝改名叫女池县了,这么说来,这剑是前朝所制。”
方依土满意的点点头:“良儿真聪明。”陈良羞涩的红了脸。
一只顶盔掼甲罩袍束带的大狮子冲了出来,手指天上两人大喝一声:“你这厮好生无礼,袭扰本王数十日,尔意欲何为?”
翟娘坐在满是丝绸珠宝的石头闺房中,心说那一直缠着自己的狮子冲出去了,是主公来了吗?
她找了半天,也没找到那双被狮子精藏在丝绸下面的鞋,而洞里满地是碎石无处下脚。她忽然想起来,现在可以飞啊,那狮子的甲子索拿下去了,自己不用走路了。
方依土指尖一弹钢刀,气势凶狠:“把我娘子好生送出来,否则要你狗命。”
狮子精仰天大吼,一挥手中长铜棍,极尽蔑视之能:“你只有两个人,我这有一百多人,你还不投降!”
陈良哈哈大笑,举起手来拍了拍。
在天上把守旗门的人都看王乾,王乾无奈摇头:“母亲在这儿那由得他做主。算了,不能让大哥丢脸,收旗门!”
随着捧立旗门的人按照顺序停止输入法里,收起八色十六面大旗,天上严阵以待的两千人露出身形。下面的小妖刚喊叫哭喊了几声,就被虎扑而下的众人一一擒获。捆起来堵住嘴,放在一旁看守着。
众人奋勇争先,江湖豪杰不肯堕了当年跟随方老大的威风,兵士们不肯损了和方将军并肩杀敌最终战死沙场的雷霆之力。皇帝的密探和后来那些同僚的儿女虽然知道前辈、父辈就在身边,也自视甚高不想丢脸。
狮子精左右看看,见刹那之间身边小妖全都被擒,大吼一声:“你混蛋!”
在他身后,翟娘探出头来,对方依土笑了笑,比划了一个‘小心阴招’,又比划‘抓活的’。
王乾怒骂道:“放屁!你掠走主母在先,对主公不敬在后,若不灭你满门岂不是人人都称忠孝侯门下可欺!”
他来到方依土身后,这才看见翟烟儿无声大笑,软在石洞门口,不由得暗暗称奇,又有些脸红。
方依土在云端傲然而立,身后陈良王乾恭敬有加,一旁有两千下属围困了孤岩山。这两千人虽然肤色各异兵器不同,分成三个阵营接踵而立,却肃静的恍若无人,偶尔有几个呻吟出声的小妖都被人下黑手打昏。
陈良王乾一起上前一步,道:“母亲,有事弟子服其劳,儿请出战。”
方依土面无表情的说:“抓活的的。”
陈良是浊世佳公子的俊俏摸样,偏又身穿飘逸白衣头戴逍遥巾,一副白面如玉体态轻盈玲珑的摸样,就算此时此刻煞气腾腾仗剑上前,也不由得那狮子精看迷了眼,险些滴下口水来。
王乾看狮子精一副色与魂授的摸样,不由得大怒,一摆双锏冲向前方。
这二人以为这狮子精看着呆蠢就真的傻,没想到战在一处才知道,这狮子精铜棍一舞,却也是风吹不进雨打不透,颇有大家风范,他弟兄二人心意相通却又只能堪堪战个平手。
方依土看着二美少年大战蠢狮子,一手按着刀柄,另一只手摸了摸脸:“怎么我的义子除了老三之外都比我漂亮的多呢?”翟娘见局面几乎稳下来,和十几个潜过来的人又转回山洞,去救金五娘。
齐天大圣笑的一副老爷爷样,看在场中三人:“很有趣!”
战了五十余招,陈良一剑直刺狮子精心口,王乾趁着狮子举棍招架时用双锏击他双肩,那狮子双爪一软,铜棍滚在地上。却也不惧,双爪子一合把陈良的剑尖拍在掌心中,往自己肋下一扯,要夺陈良手中剑。
陈良顺势把剑往前一递,啥时间就滚到了狮子怀里,双手松了剑猛的一抓他颈后鬃毛,大喊一声,将那狮子拔起来摔在地上。王乾此时正举锏要打,见面前风云变幻,狮子和陈良的位置一变,也不急,照样把锏往下落。
狮子一落地就向陈良扑去,陈良就地一滚,一手拾起自己的三尺青锋,顺势把地上的铜棍踢飞。
这狮子扑到陈良所在的地方,陈良已经站在一旁,而王乾的铜锏堪堪落在它头上。只听的当~~一声。狮子顿在当场,似乎被敲的有些迷糊。再反应过来的时候,陈良的剑横在他颈前,王乾一双铜锏压在他颈后。
狮子指着陈良大叫一声:“呔!”一道金光从他腰间流向陈良,一瞬间就把他五花大绑动弹不得。狮子趁势挣脱开王乾的手,还没来得及得意洋洋,方依土闪身出现在他面前,一脚踹在小腹上,加上法力的一脚直踹的他飞出去贴在山石上。
随即一个掌心雷,正轰在他头顶,轰隆隆的声音恰到好处的压住他那一声能把人震昏的狮子吼。
狮子刚一落地,正红了眼要往上扑,方依土飞身上前扯住他脸周鬃毛,左右轮着在地上摔了几下,又猛的一脚踹向孤岩山,与此同时抬手又是一个掌心雷,这才上前拔刀架在他脖颈上,冷冷道:“把那玩意解开。”
狮子此时灰头土脸很是凄惨,道:“呀呸,就不!”
方依土也不废话,一脚驾云另一只脚使全力把他从头到尾巴恨踹了来回两遍。“解开。”
狮子疼的舌头都直了,道:“不!”
方依土闪身而退,来到陈良身边,拿金刀在他身上一晃,割断了金光,刀指狮子精:“给脸不要脸。”
一直摆出一副严肃整齐摸样的众人终于忍不住了,哄然叫好,只觉得这样平时爱漫天遍地闲聊打人时下手极狠又少言寡语的方老大、方将军、帝姬娘娘真是熟悉又亲昵。
二人黑着脸,心中大感丢人,连忙上前制住狮子精:“此贼听候娘亲发落。”
那狮子大吼一声,看了看山洞又看了看陈良,分外悲伤的叫道:“美人啊……”
方依土走上前金刀一晃,冷着脸,气势阴沉逼人:“狮子,说!”
狮子心疼自己苦心炼制甲子索,心疼的舌头都直了:“说熟么!”
陈良熟知方依土的性情,连忙替她问道:“你姓甚名谁家住哪里?”
“姓九灵名弥,我爷爷住在青华长乐界东极妙严宫。”
陈良又要开口,方依土皱眉道:“你竟敢称你爷爷住在青华大帝宫中?也罢,为什么抓翟娘!”
狮子九灵弥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她,用爪子挠挠地,有些不好意思:“我爷爷叫我出来找媳妇,我喜欢明艳喜庆大胆的女人……她路过我这孤岩山的时候我在晒太阳,她,她比太阳好看。”
方依土这才满意的笑道:“翟娘要求抓活的,她自有用意。”
这时候翟烟儿扶着金五娘走了出来,金五娘这几日被这狮子连番的‘狮子吼’,脑子里晕晕呼呼眼前发花,脚下如踩棉花站立不住,身后众人也各自扶着架着兄弟。众人连忙抢上前接过金五娘和其他人,一边翟烟儿和主公说些重逢的私房话。
方依土拉着她落在孤岩山顶,仔细打量:“我走的时候你在家里等我,怎么我走着一天之中,你就到了凡间?”
翟烟儿垂下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把你送给我的一件东西失手掉下去了,是追下来的。”
方依土笑呵呵的说:“烟儿,你还记得方某是一家之主吧?”
翟烟儿羞红了脸,低着头,小声道:“是的。”
“这个借口我勉强信了,我晓得烟儿你不会害我。往后有什么事,也等你法术精妙些再做。”
翟烟儿伸手拉住她袖口:“是我听说你要去面对齐天大圣,心里一害怕,把你预备在蟠桃盛会上献舞用的玉剑弄坏了一点,我想起来在凡间有一把同样的玉剑在大同府老君庙里,就想来借以一下。”
方依土点点头,心说这才是真话。
转过身朗声吩咐众人:“陈良带一千人把受伤的弟兄送回去修养,并押送九灵弥回去。王乾带一千人把这孤鸾山中探寻一遍,有用的都拿走,无关紧要的小妖各自给些安家的银两放了。”她一抱拳:“众位兄弟和我分别日久,本该叙旧,但方某如今的主公在天上大排筵宴,方某这也是偷空出来的。待到宴席结束,在和众位兄弟从叙旧好。”
众人纷纷请她不必担忧,快些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