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东西比立刻冲进去救翟娘还重要。
刀奴心生急迫,道:“主人,您在找什么!”
齐天大圣仰头看了看上空,心中好奇,上面有个用旗门隐遁的小营盘,方依土实在找那个地方么。
方依土四下打量,这孤岩山就如同一块孤零零的岩石放在平原上一样,除了三里外有一条小的不起眼的小溪之外,再没什么了。这里是黄土高原,一道一道的高坡像是黄色的土浪。她凝重的答道:“翟娘从不单独出门。”
刀奴道:“那又怎样?”
方依土淡淡道:“方某在凡间有些人手,翟娘若有不测,按照规矩除了保护她之外,必然会有两三个人躲在安全的地方把对手的信息如实记录和汇报给其他人。现在我的人除了少部分留守祠堂,其他的应该都在这里。”
两个白衣飘飘的翩翩公子从虚空中冒出来,来到方依土近前,在空中下拜,叫道:“母亲!您来了。”
方依土伸手扶起他二人,面色依然凝重:“良儿乾儿,你们俩一直都在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陈良王乾自从平地成仙之后一直勤于修炼,吐纳呼吸从不懈怠。成仙之前便是唇红齿白银娃娃般的俊俏少年,这些日子被灵气滋养的,更是眉目如画俊美无双,只可惜凝重的脸色破坏了少年这雌雄莫辩的绝美。
王乾握着拳头,咬着牙恨恨道:“三弟和翟姨一起出来办事,等我们接到通知的时候翟姨和三弟都被抓了进去。”
方依土额头上青筋暴起,勉强安耐着不发火,哑着嗓子道:“是什么人?”
陈良一脸羞愧,泪眼汪汪的说:“是个小狮子精,年纪不过八百年左右,却有一身极强的功夫。翟姨被他用法宝擒住,而三弟在他手下支撑了百余招未分胜负,但那狮子精一声大吼震得三弟手脚发软,就也被擒住了。”
“有多少小妖?”
陈良精神振奋了一些,道:“不过二百。已经擒住了五十多个巡山的,现在他们都龟缩在山洞里不肯出来,可惜这些东西没什么用,不会画里面的图纸,一个个又都奸懒馋滑,我们不放心他们带路摸进去。”
方依土的凌厉蛮横的眼神终于温柔下来了一些,只凌厉不蛮横了:“抓了那么多人,知道翟娘为什么被抓么?”
陈良瞅了眼王乾,眼中满是哀求。王乾凶狠的近乎发飙的回瞪他,丝毫不顾及兄弟情义。
方依土重重了哼了一声:“我不介意你们俩兄弟反目,等我死了之后就行。回答我。”
王乾抢在陈良之前说:“儿子回去点起人手,听候母亲差遣。”说罢,一溜烟就跑了。
方依土伸手揽住陈良肩膀,沉声道:“有难以启齿的事吗?我怪那小狮子精,不怪你。”
“翟姨她”陈良抿抿嘴,还是没敢直说:“翟姨她一向招蜂引蝶,这次也是一样。”
方依土闻言,顿时松了口气,紧皱的眉头彻底松开,僵硬的面部线条也舒缓开,甚至于还有心搂了搂头发。
陈良有些委屈的说道:“母亲,翟姨对您忠心不二,又是个彻头彻尾的好女人,您不能这么薄情寡义。”
方依土随手在他脑袋上抽了一巴掌,低吼:“放屁,谁薄情寡义了。”
“那您干嘛一脸的欣慰,松了口气。”
“她不会死了。”方依土抱着刀鞘叫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去的刀奴:“刀刀,刀奴,快出来有事,要你帮忙。”
刀奴浮出半个身子:“主人,您要我做什么?”
方依土一指脚下的孤岩山:“刀刀,你悄悄进去,看看翟娘现在哪儿,情况如何,顺便把她救出来。”
刀奴应了一声,消失在空气中。
方依土把乱糟糟的头发拢了拢,脚踩祥云,手握钢刀,没找着这破山的门在哪儿,她索性围着孤岩山轰了一圈掌心雷。这样大的动静,这样密集的爆炸,无论如何里面人都会出来。
果然,一只顶盔掼甲罩袍束带的大狮子冲了出来,手指方依土大喝一声:“混账东西,袭扰本王数十日,尔意欲何为?”
方依土指尖一弹钢刀,气势凶狠:“把我娘子好生送出来,否则要你狗命。”
在山中,翟娘坐在满是丝绸珠宝的石头闺房中,心说那一直缠着自己的狮子冲出去了,是主公来了吗?她身上被一道金光紧缚,摸不到绳子也碰不到实体,就是动弹不得。
生辰索,别名甲子绳。凡间六十年一甲子,周期往复,名为历年,而在有历年以来出生的人,都逃不出绳索。
同样在山中,被倒吊在井里,马上头顶就要碰到井水的金五娘慢慢缩起身子,第一百多次试着从光滑的井壁爬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