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无比的审讯室内,警察态度冷漠地,一遍又一遍盘问着已经问了几百遍的细节,直到击溃犯人心底最后一道防线,使得他们彻底放弃了负隅顽抗。
“我交代,我什么都交代,是Gary指使的,他说事成之后有一辈子花不完的钱——”
“到时候得到的赎金七三分,我们原本计划中没提到灭口,可是——”
……
连续四十八小时的精神折磨,这帮坏蛋此时只想要好好睡上一觉,没有什么比这更重要了。
警察加班加点将审讯记录整理完毕,最后跟花容确认好,拥有强有力的招供指认,这下有足够的证据将单城城入罪了。蓄意伤害,绑架勒索,杀人未遂……每一条罪责都足以让他入狱反省余生。
为了这件事做尽了义举的花容,在自己那份口供上签完名后,恍然感觉自己很傻,就像一个多管闲事却又至关重要的局外人。
“到时候有进展随时跟你联络。”警察亲自送花容出警局大门。
花容点点头,笑容越来越温柔与娴静。
昏黄街灯下的影子被拉得越来越长,少了曾经的喧闹与聒噪,她的戾气被消磨了许多,而她却不自知这就是成长,心灵的成长。
生与死的距离就差一道光的时间,如同闪电震击心脏,徘徊也只是跳跃的一瞬间,门外的人才最害怕拉不回混沌之门里的那双手。
从昨晚弋川为了陈晔霖冲破封印时起,陈晔霖在她心里竟不知不觉变得举足轻重,她也不傻,能感觉到。
千年来,弋川从未向往过人世间的爱恋,故此,即便要她抽身离开也不会太难。
“弋川,不要离开我——”弋川刚要转身离开,手臂就被正在呓语的陈晔霖死死挽住。
他就像个没有安全感的小孩,不见了往日里的霸道,弋川心头一颤,出神地望着他,这种感觉好奇妙,会叫人上瘾。
细细打量着陈晔霖长如卷帘的睫毛,身为一个男人怎么生得出如此白皙细腻的皮肤,若不是他挺拔的五官,倒像极了弱不禁风的小白脸。
人类男女为了爱恨要死要活,童鸽就是活生生的一个例子,可弋川还是想不通爱情有多好,难道比独行畅游天地还快活?
“弋川,别管我,你快走……”陈晔霖梦话一出接着一出,“我不可以让你有事的。”
这突如其来的躁动吓了弋川一跳,可转瞬间弋川心生好奇:爱情……是什么味道?会比糖果蛋糕还甜吗?
毋容置疑,陈晔霖最帅的时刻就是睡着时。夜阑人静,悄无声息,弋川脑海中浮现出陈晔霖惹得她心跳脸红的举动,她越发想要求知。
她凑近陈晔霖的鼻息,使劲嗅了嗅:人的味道,与其他动物不一样的肉香……陈晔霖的味道……好像……栀子花淡淡的清香……
在动物的世界里,每个人都有独属于他的味道,没有重复,没有重叠。
尝一尝也不会有人知道,弋川心想,随即探出舌头轻轻舔了陈晔霖恬静的嘴唇。
弋川吧唧着嘴,自言自语:“不是很甜——”
正当弋川再次尝试触碰陈晔霖的时候,反倒被陈晔霖一把扣在床上,若不是他醒得及时,他还以为自己在做春梦呢。
“你在做什么?女色狼!”陈晔霖阴谋得逞似的笑着。
她刷的羞红了脸,推搡着:“没什么……你放开我……”
别忘了陈晔霖可是情场老手,他才不会轻易放开她,于是简单粗暴地,他覆上她的唇,尝尽了她的滋味。
“你喜欢我这样对不对!”
正当陈晔霖上下其手,图谋下一步的动作时,夜空一道霹雳,惊得弋川一个冷颤:“你干什么?”
这道防线对狐狸来说,何其敏感,她的领地意识不容他人侵犯。
送上门的猎物,陈晔霖岂肯罢休,他用足以让任何女人神魂颠倒的语气在弋川耳畔吹嘘:“你不是答应做我女朋友嘛,我想你现在就成为我的女人——”
她来自远古,怎会容忍轻易被亵渎。
“你放开我!”陈晔霖多余的动作只会令弋川感觉到害怕,害怕到颤栗。
这一回,陈晔霖主动打消了邪念,因为他感觉到弋川在害怕,玩弄了那么多女人,唯独不忍亵渎这一朵。
“别怕,我不逗你了,你就安静地让我抱着好不好。”陈晔霖如视珍宝,捧在怀里。
这一晚,陈晔霖忍得辛苦,却无比安心满足。
然而对弋川来说,这个怀抱,是除了母亲,第二个让她感到安全舒适的地方。
比起一时的欢愉,陈晔霖更珍惜长久的拥有,他不是天生的顽劣,只是厌弃了世俗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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