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秦泰一行终于到了三关里的落日城,林氏本想骑马入城,然而却不小心从秦泰身边的长随嘴里得知南阳侯尚主的消息竟已传到了三关,顿时觉得十分难堪。
恰秦泰看到林氏的这般模样,安慰道:“不过是现下还有些人嚼舌头罢了,等过些时日,谁还记得这些小事?这边关里的老百姓只会记得惠娘你的好,就算是公主又怎样?也敌不过你在边关为他们做的事。”
林氏摇摇坠坠了一番,到底还是没有倒下去,只对着秦泰点了点头,感激道:“这一路多亏了有你。”
秦泰顺势握住了林氏的手,情深意重道:“虽我没有多高的权势地位,可是惠娘,我愿意与你一道闯出一个天下来。不是像他那样,半点不给你真正的尊重。”
林氏一阵感动不已,但此时也不愿意在风口浪尖里抛头露面,让边关里的人看她的笑话。
虽是如秦泰所言,边关的人到底会记得她的好,然而皇权却是这个世界最好的迷药,她是真怕自己为他们做的那些事,最后敌不过淑宁公主一个身份。
因此在进了落日城之后,林氏便悄无声息的进了秦泰的宅子,打算先静一静了,再来想以后的路该怎么走。
秦泰在外院里吐出了一口气,这一路的顺畅,都让他心中愉悦不已,想着再过些时日,自己便去与林氏造一个假身份,再与她求了婚,这十多年的心愿便是达成了。
然而这好心情却是没保留多一会儿,就被落日城里的掌柜打断。
“你是说老宁头没有回边关?”秦泰顿时变了脸色。
那掌柜不知秦泰为何这般神态,然也当是不好,忙道:“二掌柜前两日才从凤阳城回来,并未见到老宁头,只听那边说人还未回去。”
秦泰觉得一股凉意从脚心升起,那将要娶得美人归的喜意就像是一把火遇到了雪崩,最后被掩盖得连半点火花也不留。
“你先去忙着。”秦泰冷声道。
掌柜的嘴张了张,然而到底也没能说出什么来,只得退出了屋子。
秦泰这才摊坐在椅子上,揉了揉额头,然过了许久重新站起来之时已又是那胜券在握的秦老爷。
掌柜的又被重新召了回来,秦泰问道:“太孙视察军务视察得如何了?”
掌柜的见秦泰脸色如常,便心中也有了底气,道:“太孙身边的那位杨老爷,据打听好似被叫做三爷,与太孙的关系极为亲近,一切事宜都是他在主导。”
秦泰颔首,“当是皇后娘娘娘家的那位庶出三爷,据闻这些年一直在替杨家打理庶务,当年却是满腹才学之人,只是不曾入仕。”
“那太孙依旧不曾露面?”秦泰又问。
掌柜的道:“极少露面,不过咱们的人也趁机见过一回,那身板瘦小,面白无须,确实有些病弱之相。”
秦泰却有些怀疑,“太子长子,如何尊贵的身份,会真来边关?”
掌柜的被这话一吓,失声道:“可那护卫领头乃是秦琼,当年从边关调进京城里去的,这总不会有假罢?那可是杀头的大罪!”
秦泰却是想起了宿琼这人,自从他姐姐在宫中得宠,他被调进了京中,按理说与边关的往日旧识们当还是有些情义在的。
然而那人进了京却是翻脸无情,就是他想借着别人的手去套一套关系,最后却是被连人赶了出来,连兄弟之情都断了。
那宿琼的姐姐在宫中并未诞下皇子,却也不知如何来的那般底气,只当是自家就此崛起了就看不起人,连腿上的泥巴都还没擦干的东西。
这会儿跟着来了边关,然而也不得不承认,正是因有了他,太孙的身份才更为确凿。
秦泰道:“然后呢?”
掌柜的道:“老爷只管放心,咱们不过是与军中有些粮食交易罢了,就算是私动粮库这件事,刘将军自己心中也该有些谱才是。这太孙视察军务,自然是看军中将士与边防的,又哪有看粮库的道理?且今年有老爷传来的信儿,那粗粮也只是从农户与军户手中收拢,与军中的买卖还未开始,剩下咱们干的可都是正当的买卖。”
那就是刘希庭只管引着太孙去管布防那一块儿了,他是生意人,做的都不过是买卖,除了这置换粮库粗粮这一点,旁的也与他无关,牵连不到他的身上。
然而防范未然,不说太孙这一头视察边防不知是否会查到军备里的粮食往年的账目上,就是老宁头的消失,都让他不敢大意。
也幸好,他让人盯住了三、六关里的驿站,要京中有何异动,他便能比在三关里等着的人更为早知晓。
想起那位满腹才学,却被留在杨家打理庶务的杨三爷,秦泰敲了敲桌子,心中已有了主意,“我想去拜见拜见那位杨三爷,太孙不好见,他总归是要见人的。咱们商会也当为太孙出一份力不是?”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