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重复了一句肯定道。
林氏心里有个想法,她自然是不信公主若对南阳侯有意会躲开魏氏,而是魏氏知晓淑宁公主想要嫁给南阳侯故才那般果断快速的与南阳侯和离!
能让南阳侯这样的男人进京里见过了一回,回头处处觉得自己不如魏氏了,这般的女人可不是心机深沉之辈?之前她以为的那些,都不过是轻了敌。
旁边斗笠下的男子拉了拉林氏的袖口,林氏回过神来,那公主的仪仗早已走过,剩下的人抢完利市钱也有些意散。
旁边的两人还在嘀咕,林氏也并未再听,只跟着带斗笠的男人一路到了一直住着的别院。
院子里才十岁的萧杨铭正耍着长、枪,见林氏回来便停了下来,上前来道:“母亲。”
林氏看着自己儿子关切的目光,不由得心中一酸,夹杂着今日在外面看见的那一幕的愤恨与不甘,只眼中不停地流下眼泪来。
带斗笠的男人在一边立着看了看,最后终究是往屋中走去,又将斗笠取下,露出俊美的五官来。
林氏与儿子哭了一场,又有些窘迫,只将脸上的妆容都哭花了,那红色的胎记变得扭曲,颜色渐淡。
擦了擦脸,林氏才肿着眼道:“让铭儿看笑话了,娘先去洗把脸了,你便再练一会儿枪吧。”
萧杨铭拿出手绢要替自己母亲擦脸,也说不出甚好听的话来,往日好听话都是二姐说与母亲听的,如今二姐已经不要了他们,也只得他来,“娘,你别哭。”
林氏接过萧杨铭的手绢,擦了擦眼睛,才道:“哎。”
屋子里的人已经在铜盆里放了水,林氏将脸上的残余洗净,又端着铜盆子走到门槛往外一泼,将铜盆放回原处,才坐在了男人的另一边。
“秦老板。”林氏颇为歉意的叫了一声。
这人便是秦泰,此回亲自来了京城,只端着一张俊脸,一脸深情,“如今看也看了,你还是不愿意跟我回边关么?”
林氏表情一顿,“公主下降,谁也拒绝不了。”
这也是林氏来了京城里,才真正感受到皇权的威力,比她想象中还要高高在上不可拒绝。
秦泰却是十分激动道:“那在公主下降之前呢?他不也眼睁睁地看着你去死?若不是你急智逃了出来,你就当真以为不会死在侯府的后院里?”
林氏回答不出来,却是道:“我之前听身边那对公婆说了会儿话,说是有魏夫人在,公主就不会下降萧曹。这话是个什么意思,我却是不太明白?你说当初魏氏那般轻易的和离了,是不是与我下了个套,想要报复于我?”
她是打着来京城与魏氏在后院中斗勇斗志一番打压得魏氏心服口服让出侯夫人之位的心思的,然而从一开始就连魏氏的面都没见到,她所准备的一切都没能用得上。
如今魏氏和离得干脆,带走了南阳侯府在京中的一切产业,及她两个女儿自在逍遥,比起自己母子的落魄,让她不得不这般想。
秦泰沉吟了片刻道:“魏夫人这人,当年在边关时据闻也有美名。只是这些年她居于侯府内院,我们也轻易打探不出甚来。”
纵使秦家是江南巨贾,然而天下巨贾何其多,就是用钱打通了些人脉,知晓的也不过是朝堂之事,侯府后院打不打探得出消息终究要看后院的主母有没有本事。
然而南阳侯侯府里不过几个女人,就是萧静嫁了景王,萧安打遍了京城纨绔子,魏夫人不过与寻常官宦女眷一般活动,着实让人看不出深浅来。
“就算是她算计了,如今又有何好说的?”秦泰反问道。
这句话让林氏顿时惊醒过来,道:“是啊,不管她是不是给我设了套,我这一回就是栽了。”还栽得个彻底。
秦泰看着林氏,神色郑重道:“栽不栽的,现在京城已经是呆不得了,萧家那个老东西当年便是权臣一般的人物,越老就越成精了。他如今还着人在京中处处寻你们母子,只怕并未安甚好心。不说为了你,就是为了铭儿,也盼你多为他想想。还有你在边关的那些产业,如今边关掌兵的是刘大哥,你也没了顾忌,莫不是让姓萧的回过头来连你辛苦这些年的东西都要夺去?”
林氏抿着嘴,“我是不甘心的。”
然而就是太不甘心,想去找萧曹问个明白,他们之间为何会走到这般地步。一个族人的一句话莫不是抵得上她在边关里费心陪伴的他十年?
秦泰似乎是看出了林氏的心思,道:“蕙娘,我们终究是比不上他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人物的。他们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握着我们的生杀大权,我们除了躲就没了别的法子。魏氏也好,公主也罢,咱们日后只离得远远的,日子也未必不会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