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对手,为今之计只有先跑出去了再说。
男人,到底也靠不住,难怪连魏氏这般的的妇人都弃之如履。
只可惜自己的儿子,因想见自己,竟也被人关了起来,唯一比自己好的也不过是有口吃喝罢了。
林氏没心思对着这些下人们耍嘴皮子,更对下人们的嘴脸不以为意,自己到底如何也披过诰命,一直当着主子,心胸眼界自与她们不一般。
如今她还得慢慢筹划,该如何逃出去,最好也得带上自己的儿子及庶女,只等自己逃脱了这侯府,就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的时候。
林氏垂着眼,心中的计划也日趋完善起来。
再者因魏侯之事,南阳侯府里的家事倒也无人再关注。
魏侯在朝中人缘并不算好,与官员们的往来也并不多,不然当初被陷害通敌造反也不至于大多无人愿与他伸冤。
此回萧家人上书为魏侯伸冤,与三年前南阳侯那一封请彻查书态度则然相反,曾经那些冷眼旁观的人也开始怀疑当初那一桩通敌谋反案来。
朝中为此事闹得不可开交,更甚引起派别之间的互相攻讦。
皇帝每日被夹带私货的朝臣们吵得头疼,却也只能与太子说心事,怒道:“如今一个个都跳出来觉得可疑,当初刚事发之时却不见有人站出来,还不如整日玩乐的平宁侯!”
太子垂着眼,知道这是自己父皇的气话,若是魏侯当年有上一竿子臣子与他伸冤说好话,心中恐也不会觉得魏侯冤枉,反倒会以为魏侯真有反意了。
等着皇帝发完脾气,太子才劝道:“父皇又何必为了他们动气,无论如何,魏侯之事总也要查的。”
皇帝气顺了顺,道:“魏侯之事自是要查,然而如今三年也没查出点眉目来,可见那些人也是不可尽信,只当我在这京中困着走脱不得,随意糊弄朕呢!”
太子听皇帝想派钦差暗访,便道:“不知父皇意欲何人前往?”
皇帝冷静下来,心中有了成算,道:“此事就由你与朕拟个单子,三年查不出,怕是要花费的时日不少,这派去的人也得好生斟酌,朝廷里那些却是谁都不行的。”
一来是嫌弃他们没用,三年来连个有用的线索都没能查出,二来也是皇帝对那些臣子有疑心,总觉得查不出的原因在于下面的臣子有了自己的心思。
太子听皇帝吩咐,领命道:“喏。”
皇帝又道:“之前你呈与朕有关林氏之事,也一道查了罢。”
“与外族互通有无!哼!”皇帝冷笑了一声,就算是他之前不曾吭声,也只觉得好笑。
太子应是,虽觉得林氏当初所言与外族互通有无有一定道理,然而皇帝不喜不说,且外族也因此欲壑难填,也非善事。
“就三关与外族通买卖,虽是比以往太平,却也不是没有外敌从此不愿入侵,也不过是换了去六关与九关罢。”太子也道。
这般手段,于南阳侯守着的三关自是有用,然而六关与九关哪一处不是大庆的天下,另六关里的臣民皆是大庆的臣民,所谓的互通有无于大局而言也并非有用。
大庆与蛮夷们打打停停百年,又哪是互通有无可平息战争的,不说世世代代的仇恨,就是蛮夷逐草而生,天令其贫,又生性不受约束,不懂礼仪,对着繁华的大庆哪有不惦记,交易再多以物换物也不如烧杀抢掠来得便宜。
还有那部落里的头领之争,哪一样不要用大庆边关百姓的人头来践踏呢。
“况那批兵器,是不是与蛮夷相关,是否从三关流出,这一点定要查出来。”皇帝冷着脸道。
太子一听,就道:“那林氏?”
“有萧家那老东西在,林氏当也逃不了,据闻那女子素来狡猾,此时动她只怕惊动她身后那些人。”皇帝沉吟了一番说。
一个小小的林氏,皇帝自然没看进眼里,就是觉得林氏有克亲之嫌克了自己爱子也没降了身份迁怒与她,相对而言,皇帝更注意的是那些经过三关,从中谋利的商户们。
商人逐利,往往最没有家国天下之心,这就让皇帝不得不防了。
萧安得到皇帝意欲暗中派钦差调查外祖家翻案之事,顿时就心动了,“母亲,我想去。论六关三城里,没谁比我更熟悉的。”
萧安难嫁并非没有缘由,从边关到京城,就没做过姑娘家该做的事,魏侯当年将小外孙女儿当男儿养大,也并非是说假。
六关里的三城,萧安就算回京几年,如今也闭着眼睛画出三城里的地图来,城与城之间的山岳,也并难不倒她,就是魏氏也是如此。
魏氏虽有些心动,却还是知晓此事太难,摇头道:“陛下派人,自是要派信得过的,你我母女二人身为魏氏后人,如何得陛下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