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家祖上当年有两兄弟,为一嫡一庶,两人同一年同一日同一时出生,具族志记载那一日霞光漫天,是乃大吉之兆。
因此两兄弟自幼一道长大,感情比别的兄弟都要深厚。
只是也不曾想有一日,两兄弟却不知为何起了矛盾,自此一南一北,各自分宗,发誓彼此永不过江,到如今已有百年。
萧安听到三皇子府的长史说南魏前来拜访傻了,只回头见了景王妃与魏氏,“母亲,南魏百年不曾与北魏相交,此回却是无故上门,似乎不那么简单。”
魏氏自然知道南北魏之间的故事,她还更知道当年两兄弟为的是争一个女人翻的脸,而后她们北魏这一支的老祖宗输给了南魏嫡出那一支。
此时南魏前来拜访,魏氏也不知为何,只问道:“来的有几人?”
萧安道:“据闻主事者只一人,跟的下人倒是不少。”
魏家本就是大族,南魏为主支,几百年沉浮下来,也算是不小的世家了,也是这百年因两位祖宗的缘故,各不过河,因此南魏的人便一直没有出仕过,又有北魏在京中盛名在外,倒是让人难以一时想起。
住在景王府里的一群孤寡女人面面相觑,一时间里不知当如何应对,好在皇子府本就有属官在,倒是先将人请进了三皇子府的外院应酬着。
最后商议出的结果,便是景王妃与魏氏一道见了人,毕竟魏氏如今是名义上北魏唯一的后人,而三皇子妃也占着王妃与主人的身份。
萧安自幼由魏家养大,感情至深,自然也闹着要去见,而魏氏不知心中是何想法,最后也是同意了。
来的人是南魏颇为有名气的魏九重,与魏氏乃是同一辈,不过年纪少上两岁,在大庆朝也算是有些名气,虽没有出仕,然而才名远播,是个出了名的风流郎君。
魏九重见过景王妃与魏氏后,也就上前作揖直言道:“我本在大河边上与友人相聚,听闻京都之事,便前来看看,不知道姐姐与侄女可有为难之处。景王与和离之事,我亦写信回族中,如今北魏无人,然与南魏终为一体,若有人与姐姐及两个侄女为难,南魏族人定会与姐姐一个公道!”
南北魏绝交有百年,先前魏家遭难,南魏并未有族人前来,但此时三皇子出事,魏氏又和离,却将人招来了,也不知是魏九重的私人决定还是南魏族人有何盘算。
只是魏九重来了,且还表明了善意,魏氏自然也要诚心以对,“南北魏百年不曾相交,如今北魏出事,南魏有此心,我等已是心存感激。若真有为难之处,我等也必然不会见外。”
魏氏将话说得客气,也在魏九重的预料之内,“三年前之事,南魏得知太晚,后听闻下面几个侄子侄女皆得妥善安置,陛下也无牵连之意,方才恪守祖训不曾过江。只如今景王意外,姐姐和离,小侄女尚在萧家,皆为孤寡妇孺,竟无一男丁可依,若南魏依旧自固守祖训不肯过江与姐姐做主,也枉为姓魏。”
这番话解释了当初南魏为何没有插手北魏魏侯爷一事,倒是处处替北魏的几个女人着想了。
南魏无人出仕,根基又在南方,对于京城与边关之事确实无可奈何,消息也知晓得太晚,还来不及做出半点举措,一切就已尘埃落定,便只能作罢。
只是南北魏终究乃一族两宗,一宗仅剩女眷且无人可依,另一宗自也愿尽最大力照拂,这方才是宗族存在的意义。
魏九重字字都是珠玑,只让人无法拒绝。
魏氏只能道一句多谢,便岔开话题问到魏九重这一路可否遇到困难,在京中可有寻到住处云云。
魏九重一进京便到了三皇子府,只是让下面的人寻了一个客栈用作歇息,但也是包了一个院子,要住一段时日等待南魏其他族人到来却是没问题的。
魏氏听了,就道:“阿弟若是不嫌弃,不如先住进我在京中买的宅子里。那宅子我每日都有让人收拾,一切都备得齐全,只需直接入住就行。便是过些日子,南魏族人前来,终究也是要寻个地方安置的,在外租房终究不如自己的地方妥善。京中虽是天子脚下,却也不是没有半点不足之处。”
京城里治安也不过是比别的地方稍好,然而南魏在京中并无根基,若只是住在外面,多少有些不妥当,也怕被人当作肥羊算计,能有一处安全而稳妥的住处自然最好。
魏九重也没客气,与魏氏道谢也更显了亲近,道:“多谢阿姐。”
萧安在一边听着,心思不知跑哪去了,再回过神来,笑着跟魏氏撒娇道:“母亲,便让我带舅舅去宅子罢?总得要有个熟人在才好安置不是?”
魏氏拍了拍萧安的头,与魏九重道:“既然南魏族人将要上京,我也不好在皇子府住着,干脆此时也一道回宅子,也好将院子等再收拾收拾,等族人前来京中。”
魏九重自然没有意见,只是在看了三皇子妃萧静一眼后,到底还是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我此次来京,还为一事。”
萧静知晓他想问哪一件,就扬声道:“还请舅舅直言。”
“我在大河边上之时,听得景王死讯,因景王素有贤名,因此传言众多。想及姐姐和离之事,到底心中不妥,方才进京,想知晓真...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