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里的暴风雨素来惊人,树木将所有的光线都挡在了外面,就算是没下雨的时候也阴森森的更何况暴风雨下,虽然现在是黄昏,但是墨色深沉,耳边只有雷声阵阵,暴雨卷着枯枝败叶重重的砸在地上,落在身上。
少年一手拖枪,一手提着人头,跌跌撞撞的走在墨色里,枯枝雨珠落在他身上,也似乎没有感觉一样,完全没有阻挡住他的脚步。
白蒹葭放下藤萝,对凑过来的杏娘摇了摇头;“看不清楚是什么人。”
并不确定,是大昭的人,还是西周的人,还是小心一些才是。
暴雨中的森林天色太暗,趁着惨白的闪电那一刹那,她只能看出是个拖枪提着人头的人影,看杏娘看着自己,便道;“不可大意,就算是大昭,只怕也有什么要事。”
如果对面是好手,就算自己这边有三个人,但是毕竟有两个是女子,而且自己还算是拖后腿的,不一定能拼过对面。
白蒹葭低声道;“只盼他没有发现这藤蔓掩着的山洞。”这山洞外的藤蔓茂密繁盛,倒是一副天然的屏障,如果不是张诚善他们熟悉,白蒹葭一时半会也发现不了这个地方,如今白蒹葭倒是希望那人也能错过这个地方。
看了一眼杏娘,将手中的斧子颠了颠,低声道;“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她冲张诚善打了个眼色,道;“你身上有什么绳子可以用的么?”
张诚善将背篓里翻了翻,拿出一条麻绳,是用在野外设计陷阱的,白蒹葭点了点头,对他们低声叮嘱两句,又将张诚善捡到的那条毒蛇翻了出来,小心的藏在藤蔓间。
虽然白蒹葭抱着那人不要找到这个山洞的心理,但是听着风雨中的脚步声,白蒹葭垂下眼睛。
脚步沉滞,身形有些笨重,但是分明已经在这个山洞面前停下了脚步。看来是被发现了。
白蒹葭身子一侧,堪堪避过了从藤蔓里扎过来的漆黑长枪,她脸色却是微微一白,握住斧头的手感觉满手是汗,但是却下意识的将斧头捏在了手里。
杏娘道;“我来吧。”
白蒹葭冲她摇了摇头,她脸色冷白,却露出杏娘平日所不熟悉的冷冽和漠然来。
在杏娘的记忆里,白蒹葭是个和顺而温婉的女子,但是此时她脸色有些苍白,看上去不像平时的楚楚可怜,眼眸漠然的看着那一杆长枪。
白蒹葭手脚冰凉,手中的斧头拿捏不住,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居然还能见到这枪。
虽然天色深黑,但是那枪身上却隐隐泛着凛然寒光,那种微冷寒光仿佛是从本身散发出来的,枪尖跟寻常的长枪不同,枪尖深黑,隐隐泛着红色,似被无数战火鲜血洗涤过,明明戾气极重,却偏偏都被压制了下去,已经深深的扎透了白蒹葭藏在藤蔓里的那条毒蛇,黑枪毒蛇,妖异无比,更与寻常长枪不同的是,枪尖之后,并没有枪穗,黑色枪尖之后,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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