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冬天很奇怪,十一月初就开始如同深冬地寒冷,到了十二月末却还没下一点雪。按说现在也是农历十一月了,该下了,但老天爷就喜欢这样让人猜不透。
今天空中雾蒙蒙的,天上没有一丝光亮,很压抑。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估计就在最近几天了,只是不知道是在95年的末尾下还是会在96年的最初下。
刚和那个叫做姜昕言的莫名其妙女孩分开的狄云看到一个烤红薯的老头,肚子有点馋,便走了过去。
“咋卖?”
“三毛钱一斤。”老头说的好像是普通话,但岭北脚下那块儿的口音太浓重,加在一起就成了陕普。
用甘陕的调调说普通话,很醉人!
“嗨,还是长安人。”狄云换上了方言。异地相逢,老乡见老乡,虽不至于两眼泪汪汪,亲切总归是有的。
“小哥也是长安人?”老头也笑了起来,脸上的皱纹一条条堆积起来,仿佛一朵盛开的菊花,刻写着坎坷与沧桑,看得人有点心酸。
“就在终南山脚下。”狄云说道“红苕来两个吧,大的。”
好长时间没尝过红薯的味道了,他今天不打算吃别的,就吃这个。至于吃完后会不会老放屁,嗨,谁还在乎这个,先吃了再说。
老头挑了两个大的直接递给他。
“秤一下,秤一下。”
“嘿,还秤什么呢,老乡嘛,你拿去吃吧,不值几个钱。”
陌生的城市,陌生的人群,甚至是陌生的言语,习惯在尔虞我诈皮里阳秋的大都市里低着头生活的老头,骤然见到一个老乡,竟也展示出了几分豪爽。
“你再这样我可就不要了啊。”狄云觉得自己现在也是穷人,不过还没穷到要占老乡几毛钱便宜的地步,断然拒绝。
老头没法,只得过了个秤,三斤二两,去掉零头算了三斤。
付了钱,狄云并没有离开,就蹲在老头旁一边哈着气吃着甜糯的红薯一边和老头闲聊。
“大爷是长安那块儿的?”
“蓝田的。”
狄云吃得太快,有点噎住,缓了会儿才说道:“蓝田玉多呀,听说你们那块儿垒猪圈的石头都是玉石的。”
“那里有那么夸张?”老头笑道“早些年是有人将玉石垒在了墙里面,但那是在不知道的情况下,最后将房子拆了取出来,换的钱也不够重新修一座房子,还不是得不偿失。”
“还真有这种事情呀?”狄云惊奇。
“我们那儿玉石是多了点,但也没有传的那么邪乎,不然早就人人成了万元户了,我还能在这里卖红苕?”
“是这个理。”狄云点了点头。
一个二十岁的小伙子能和一个老头聊出花儿来大概有点奇怪,但以四十多岁的心态和老头聊天大抵还是能聊得很愉快的。
狄云放松心情,靠在暖烘烘的圆铁桶烤箱旁边和老头瞎扯着,不觉就过去一个多小时,两个红薯也全部下了肚子。
临走的时候再拎走一个二斤的,回去让缘分也尝尝鲜。
拍摄小山回家的时候在这座城市跑了个遍,可几天不见原本熟悉的街头又变得陌生起来,变化实在太快了,快到或许转个身以前视为路标的哪座楼房就变成了平地。
暂时有点迷路的感脚,索性坐在路边不动弹了,观察起来来往往的行人。
学表演的必须要会一门技能,叫揣摩角色。
这是一个演员从生活中汲取养料,从而为其角色创作提供帮助的重要手段。
表演的高境界是,让人物的血液流淌在演员的身上,把角色演活。这就需要对人物的精准把控。怎样才能做到这一点呢?只有通过细致的观察,做大量的积累,再加上一点点的天赋。
所以演员要时刻观察生活和生活中的人,并将观察所得的社会生活中各色人物储存在记忆当中,一旦需要,便能根据记忆中的各种人物游刃有余地创造角色。
课堂上行为学的老师讲过,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性格,有意或无意地都会通过语言、动作展示出来。
狄云这会儿就正在观察不远处一个大冬天还穿着旗袍的女人,并做着大胆的猜测。
三十岁左右,保养的很好,岁月不曾在姣好的面容上留下风霜。未施粉黛,只有唇上淡淡地点了些朱红,艳而不妖。寒冬腊月还穿着旗袍露出小半截白生生的小腿,彰显着玲珑的曲线和成熟女人特有的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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