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她一身紫衣飘扬,在我们镇上的古井边一棵大榕树下弹琴,我们几位学子闻声寻去,见到了她的非凡之姿,那一眼,便让我永生难忘。”
“那之后呢?”百里长歌瞟了一眼魏俞的笔记,又问道:“你跟她从那一次相遇之后就一直联系了吗?”
“是的。”潘杨抿了抿唇,“后来我才知道她就是我指腹为婚的未婚妻秦黛,由于她是滁州城的琴师,而我是青莲学院的学子,我们二人几乎碰不上什么面,所以平时只能用书信联系。”
“那这样说来,曾经的你们,关系是很好的了?”百里长歌一边问,一边用手指蘸了水在桌子上画着。
“算是吧!”潘杨神情有些黯然地垂下头,声音又有些哽咽道:“整个滁州的男人都羡慕嫉妒我能娶到她,而我本人更是如获至宝,对大婚做了充足的准备,谁知她竟会在昨夜……让我成了一场笑话。”话到这里他已是神情凄切,双唇颤抖。
百里长歌定定看了他一眼,那样的神情,的确是失去挚爱以后心如死灰以及一个男人在受到这样的侮辱后的不甘和愤怒。
种种情绪掺杂,使得他原本俊美非常的面容略微有些扭曲。
不知为何,百里长歌突然就想到了叶痕,在她的印象中,似乎每一次她提到晋王妃,他都讳莫如深,从来不透露分毫。
难不成晋王妃也曾经给晋王戴了一顶绿帽子?
否则,要怎么解释那个女人明明没有死,却将孩子抛给叶痕这样奇怪的事呢?
“阿瑾。”坐在一旁拿着毛笔记录的魏俞见到她走神,赶紧用手肘拐了她一下。
百里长歌赶紧收拢思绪,又问潘杨:“那么在你们交往的这段时日里面,你有没有发现她同其他的男人来往?”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潘杨甩甩头,“我们前后见面的次数总的才三次,第一次就是两个月前,上门提亲是第二次,第三次便是昨夜了,其他时候都是以书信来往,我哪知道她还有没有在别的地方有相好的。”
“你们俩前后只见过三次?”百里长歌想着这两个人还真是有缘分啊,不知晓对方是自己指腹为婚的对象的情况下还能一见钟情。
“嗯。”潘杨很肯定地点头。
百里长歌本来想让潘杨把秦黛给他写的那些书信拿出来看一看,但一想到那是人家的*,她索性不再提及。
“昨夜与秦姑娘一起被火烧死的那个男子,你可认识?”百里长歌低声问。
“认识,那个男人正是我们青莲学院的学子许洛。”潘杨说话的时候,额头上青筋暴起,搭在扶手上的手指弯曲成爪,似是要把扶手整个捏碎。
跟魏俞对视一眼,百里长歌又问:“那既然你们俩在同一个书院,想必双方都熟识了?”
“也不算太熟。”潘杨深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缓缓道:“只是偶尔遇到学业上的问题时会聚到一起讨论。”
百里长歌蹙眉思忖了片刻,问道:“你们那日的踏青活动,许洛在不在现场?”
“在。”潘杨艰难地开口。
百里长歌坐得离他较近,听得出来他自提到许洛时呼吸极其紊乱,似有满腔怒意即将喷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