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头一夜都忙足了整夜,第二天一早只有不元宵夜里不该班的奴才们都正常起了身,轻手轻脚地洒扫收拾。【零↑九△小↓說△網】
王夫人心里有事,睡不稳,听见外头微微的扫帚响,朦胧着便哑声问道:“几时了?”
值夜的正是金钏儿的胞妹玉钏儿,忙轻轻地掀开帐子,轻声回道:“刚辰初,太太昨儿夜里伤心,哭得嗓子都哑了,眼睛也肿着,再歇歇罢。”
王夫人摇摇头,便要坐起来:“不睡了,还有事呢。”
玉钏儿看她憔悴,心疼地说:“太太别这样。外头的事情有二奶奶呢。刚才听说二奶奶卯正就起身了,这会子已经领着人收拾园子去了。老太太、大奶奶和姑娘们都还睡着,您还是再歇歇吧?实在睡不着,歪着奴婢给您捶捶腿?”
王夫人也觉得腰酸腿疼,闻言迟疑片刻,点了点头。
玉钏儿忙拿了大迎枕给王夫人垫了腰后胳膊,跪在脚踏上轻轻地给她捶腿。
王夫人想起来昨夜后来竟没有见着贾政,便问:“老爷呢?昨儿晚上可回来了?”
玉钏儿回道:“老爷送了娘娘先去瞧了瞧老太太,然后就回来了。我姐姐接着了,请了老爷示下,说太太伤心得很,瞧着面色不好,说要不要天亮了请太医来瞧瞧。老爷当时就湿了眼窝,长吁短叹的,说天一亮就请了相熟的王太医来给老太太太太都请个脉,又说让我们今儿一早不要吵着太太,让您多歇歇。然后去了外书房。一早听见外头人说,因事情多,珍大爷琏二爷他们挺早的就会了一同去见老爷商议。此时怕是早就用完了早饭,开始做事了呢。”
好在朝廷有年假,要正月二十一才开印。贾政在家,这点子家务事一完,还能再歇歇。
王夫人放了心,眼皮微微一抬,看着玉钏儿问:“还有什么动静?”
玉钏儿会意,知道王夫人是在问赵姨娘和贾环探春,嘴角一扬,轻声回禀道:“病着挪在外头养病,今儿一大早就巴巴的回来了。倒是知道规矩,一路上也没人说话,也没闹出大动静来。回来就悄悄使了人去三姑娘那里,谁知宫里那位老嬷嬷留下的死规矩,外头的人没有传唤进不了姑娘房里。所以连人都没见着,就被外头的粗使丫头打发回来了。灰溜溜的,嘟哝了一路。”
王夫人被这句“宫里那位老嬷嬷”顿时勾起了昨夜的怒火,冷哼了一声,坐直了身子:“脸上都是贤良淑德,其实奴才就是奴才,一肚子的阴微鄙贱。我这就起身,你知会出去,我瞧瞧,是不是娘娘发了话,他们就真的以为自己水涨船高了!”
玉钏儿见王夫人已经醒得两眼炯炯,只得熄了劝阻的心思,扬声喊人:“太太起来了,打水传饭。”
外间小丫头们都奇怪,昨儿都听见王夫人呜呜咽咽了半宿,今儿怎么起的这样早?但还是赶紧照着往日里的规矩,把王夫人起身的事情都一一告诉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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