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姨妈被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却觉得这银子也要得太多了。
旁边的老家人便捻着须开口道:“这位爷,若说我们大爷砸了你的酒楼,这事儿还没定论。何况,我们薛家乃是皇商,你须用的食材家具等等物件儿,你买可能就有这么贵,我们家去买,兴许就能便宜不少。不如这样,待会儿跟我们家大爷的小哥儿来了,确认了这位爷您是诚心来平事儿的,咱们就议个合适的解决方法出来,您看如何?”
倪二听了,倒还真是这个理儿,便犹豫了一下。
正在这时,常跟着薛蟠出门的小厮小北进了院子,因为早听家人说了缘故,战战兢兢地便在薛姨妈门前跪下了,连连叩头:“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薛姨妈一听就知道这倪二并没有说谎,气得心口直疼,一叠声地喊:“去把那个孽子给我绑回来!告诉他姨夫,让他姨夫给我狠狠地打死他!”
老家人忙上前劝道:“太太,家里的事情以后再说,眼下要紧的先把这个人弄走。贾府的下人们都在看着呢……”薛家的脸难道还要丢得更远一些么?
薛姨妈这才勉强忍了气,且问倪二:“你毁了的东西,我们照原样儿都赔给你,你半个月的进项,我也照你的单子给你。这样可行?”
倪二刚要点头,忽然想起来茜雪来时嘱咐他万万不可贪便宜,忙顿了顿,摇头道:“家具古董你们照原样儿赔吧。我家厨房里的东西却不能让你们去买。”
老家人惊奇地盯了倪二一眼,心中称奇,微微点头道:“既如此,我赔给你一千五百两银子,余下的东西,十天内备齐,全给你送过去。”
倪二皱了眉头看了他半天,摇头道:“我委实不乐意跟你们这样人家打交道过多。这样吧,明儿一早,我令人给你送了单子过来。你们家给我买好了,十天整,打总儿给我送东西到酒楼。其他的时候,休要找我,我不见你们家人。”
薛姨妈冷笑一声,哼道:“这话倒说到了我心坎儿里。你当我堂堂的皇商、九边统制的妹妹、荣国公府的亲戚,还愿意跟你这种人交接不成?”
倪二呵呵大笑:“夫人说得极好。只是不知道你这样身份的人,是不是跟大理寺和京兆府、刑部的人交接得更好些?你家的破事儿,你家自己人出去显摆的时候,已经传遍了京城,当谁不知道呢!”说着便往地上呸了一口,哼道,“败类!”
薛姨妈气得浑身发抖,厉声喝问:“小北!该死的奴才!你们在外头是不是胡说八道来着?”
小北想着自家爷在外头吹嘘着“我当初抢丫头,弄死过乡宦之子,不也好好地在这里吃香喝辣”,只觉得头皮发麻,磕头不已,却知道当着倪二一个字都不能说。
薛姨妈一看他的情形,就知道只怕当年在金陵跟人家争抢香菱时打死人命的事情,虽然被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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